包的饺子,就再教一遍。
如是想着,她再度握住了他的手,耐着性子教。
片刻之后。
“这里拉过去,按住哎哎哎!怎么这么蠢啊你!还战神呢!”她气得扶额。
长潋一脸无辜:“又不是我自己封的”
“赶紧的别磨叽,再包一个!”
“哦”
看着左右两边“悉心教导”,时不时“嫌弃”一番的四人,好巧不巧夹在中间的步清风起初还能美滋滋地包饺子,但看着看着,听着听着,手里的饺子它突然就不香了。
怎么说呢他觉得自己很是多余。
好不容易包出了一屉饺子,诚然长得良莠不齐,好歹能下锅了。
烧开了水,步清风将这一屉饺子煮熟,霓旌去调了五碗料,七七八八不知放了什么,光闻着就够香了。
所有人包的饺子都混在一处,随手一盛,自然免不了夹带几个丑的。
重黎看了看自个儿碗里那只奇丑无比的饺子,想都不用想就知道是谁的手笔。
“至少馅儿和皮都挺好的嘛。”步清风碗里也有只丑得出奇的,尴尬地宽慰道。
然而怪的是,两个包得最丑的人碗里的,居然十有八九都是好看的饺子。
“干啥啥不行,运气倒是不错。”霓旌眼皮都没掀一下,但这话是对谁说的,不言而喻。
长潋干咳一声,抬了抬手:“时辰也不早了,吃饭吧,今日除夕,这顿算是团圆饭了。”
他的目光不露声色地扫过在场每个人,唇边扬起细微的笑意。
的确,是顿团圆饭了。
包饺子闹腾了好一会儿,吃倒是平静得很,长潋明明刚从山下回来,却难得没有一人提及,饺子很好吃,馅儿好皮也很有筋道,蘸着霓旌调的料,属实过瘾,且不知是不是自己亲手包了的缘故,云渺渺总觉得今年的饺子比往年在兰亭堂吃得好。
吃完了饺子,长潋似有别的事要忙,其他人也各自散去了,虽说有守岁的习俗,但看着草木皆兵的状况,也没那个心情。
长潋没料到重黎会来寻他,看他那副样子,也不像是来同他说正经事的。
即便如此,长潋还是给他匀了一杯茶。
“琢磨出前因后果了?”
重黎落座,摇了摇头:“不曾。你这气定神闲的样儿,难不成想到了?”
长潋淡淡一笑:“你哪只眼睛瞧出我气定神闲了。”
他叹了口气,继续道,“重黎,我这几日一直在想,封天阵出了差错,会不会也与师尊有关。”
步清风:现在都流行把狗夹在中间杀的吗?
:也许明天也说不准
闻言,重黎眉梢一挑:“哟,这话居然是从你嘴里说出来的,本尊都不敢信。”
长潋白了他一眼:“只是猜测罢了,眼下状况层出不穷,皆有可能。”
重黎勾了勾唇角,眼中晦暗不明:“连天之四灵都出了叛徒,还有什么是不可能的?”
这话听来,冷嘲热讽居多,但其中的确夹杂了些许感慨。
这也是长潋忍住了给他一脚的原因。
“师尊生前的确与之前有所不同。”长潋突然道。
“哦?有何不同的?”重黎的指尖缓缓划过杯沿,又一寸一寸滑回去,俨然一副漫不经心惹人嫌的模样。
长潋瞥了他一眼,道:“时常会发呆,捉摸不透。”
听到此处,重黎笑出了声:“她不好捉摸难道是一两日的事儿?这天下谁当真猜得出她在想什么?”
“诚然之前师尊的脾气就难猜”
“古怪就古怪,还非得弯弯绕绕的,她如今又不会来抽你。”重黎就差骂他一句“没出息”了。
长潋咬咬牙,还是没忍住抄起一把笔往他身上砸了去。
“她就算失忆了也是你师尊!”
重黎没躲,横竖砸着也没多疼,他顶多是发泄一下自个儿的怒气,看着他恼火的样子,重黎倒是想笑:“可别,她是你师尊,我已经被逐出师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