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头:“就这样。”
三人落在风华台上,步清风和余念归已在上清阁前等候,长琴长老和各派掌门仙君正在殿内。
风华台上云集了不少仙门弟子,天虞山,中皇山,苏门山,蓬莱仙府比起上回,有过之而无不及。
且这一次,失踪的弟子足有六人,十一条人命,便是她忍着,那些弟子注视着她的眼神还有那些不堪入耳的窃窃私语,还是令人如芒在背。
她感到自己浑身发僵,属实喘不上气来,倒不是做贼心虚一般的慌张,而是迟疑于若当真被定罪,她会得到何种处置。
能否等到真相大白的一日。
晃神之际,一只手悄然无声地递了过来,紧紧地攥住了她的手。
她面露微诧,看向身侧的人。
诚然化作长潋的模样,她离得这样近,还是能从他眼中看出些许差别。
“怕什么?”他不以为然地皱了皱眉,一眼扫过去,方才还在背后对她指指点点的弟子们立马低下头去不敢看他。
他的掌心温热而宽厚,压低的声音却是理直气壮的。
“我还在这呢。”
:当堂对质
仅此一句,便像是一枚定心丸,她忽然觉得这条路,好像也不是那么难挨了。
没有做错,便无需低头。
他似乎从来就是这么锋芒毕露,何曾为任何人任何事折过一星半点。
他牵着她走上纤尘不染的台阶,风华台灵气精纯,对于妖魔而言其实并不好受,她也曾偷偷看他的脸色,却始终不曾窥见半分迟疑。
步清风和余念归等人似是没有一眼认出他不是长潋,当即上前行礼,趴在余念归肩上的朏朏似是察觉到了略微不同,抬眼望着他,而后,便被余念归摁了回去。
“朏朏不谙世事,还请掌门恕罪。”余念归战战兢兢地低下头。
重黎并未理会,带着云渺渺踏入了上清阁。
阁中果然群英云集,无论是随行的弟子还是各路仙君,皆是一脸凝重。
长琴身边站在孟逢君和言寒轻,许是因为刚刚牵扯进去的六条人命,他二人的脸色也不大好。
望见他们入阁,众人的目光齐齐地扫了过来,虽说各怀心思,到底还是给长潋几分薄面,客气地行了个礼。
来者不善啊云渺渺暗暗皱眉。
她谨慎地环顾四周,其他人自不必说,饶是长琴竟也没有察觉她身旁之人并非真正的长潋,无论是与举止还是语气,竟都能如此相像,她不免觉得自己的担忧好像有些杞人忧天了。
直到他们走上主位,下头的才有人上前道:“想必上仙已听说今日发生的事,六条性命,非同小可,还请上仙主持公道。”
重黎朝四下扫了一眼,平静发问:“此事我派端华长老已与我禀明,不知诸位想要的公道是什么?”
那仙君顿了顿,目光落在云渺渺身上:“我等也并非蛮不讲理的妖邪之辈,今日所言也无冒犯之意,就事论事,眼下失踪之人尚无头绪,门派上下,只有这位姑娘是刚从魔界被救回来的,虽说她是上仙的弟子,但于情于理,应当对其彻查一番,倘若魔族真的在她身上动了手脚,咱们也好早做防备。”
这话其实已经算不得客气了,重黎微微皱眉,还是压住了怒意,用长潋素来的口吻反问:“所以依阁下的意思,我应当将小徒关押起来,任凭诸位审问,便算是个交代了?”
那人道:“如此,应当可以查个明白。”
“应当?”他突然打断了那位仙君,眸中染上一分厉色,“那若是诸位想错了呢?诸位说的审问,不知是交由本门来办,还是诸位都想插上一脚?这些年我虽极少过问仙门中见不得人的腌臜,但也曾听说过一些所谓的审讯的手段。
或许诸位是为那十一条人命而深感焦虑,但小徒体弱,大病初愈,可经不起折腾,关押之事,恕我不能苟同,若要对峙,便就在这说清楚吧。”
闻言,不仅是出面直言的那位蓬莱仙君,其他门派的人也是一阵唏嘘。
虽说之前就有过类似的一出,但今日长潋上仙的态度似乎尤为强硬。
那仙君迟疑片刻,依旧不能死心。
“可至今为止,失踪的弟子已有”
“诸位觉得失踪弟子的命是命,难道我徒儿的命就不是命了?”他这句反问,将那仙君堵得不知如何接话。
云渺渺看着那人尴尬地站在中央,四下之人也不免动摇起来。
方才那话,简直直戳心窝,没有半点委婉,如此质问,不禁令人犹豫起来,诚然这丫头的确嫌疑诸多,但若是弄错了,可算是彻底得罪了天虞山掌门。
失踪的弟子是否还活着都难说,这步棋值不值得?
“师兄。”长琴上前,“此事非同小可,相信诸位仙君也是心系这数条人命,有些着急了,关押云渺渺只是个提议,今日既然聚于上清阁,就是为了解决此事,查明真相,不妨坐下来细谈?”
此话一出,众人纷纷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