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一两日便能成的。
无人指点,全凭自己参悟,更是难上加难。
依师父之言,她方才去藏书阁找了一圈,翻出鞭谱三两本,但无论哪一本的招式用不染甩出去,总觉得差强人意。
似乎始终有一个坎儿,怎么都迈不过去。
不消半个时辰,精进甚少不说,倒是累得气喘吁吁。
“你这么瞎练,到猴年马月才能拿得出手?”霓旌倚着树,皱眉望着她。
看方才的招式,连她这个旁观者都得愁。
云渺渺停了下来,叹息道:“不知师姐有何高见?”
“称不上高见,我也不曾用过鞭子。”她走了过来,打量着金泽耀耀的不染,莫名觉得这兵刃有些杀气凛凛的,倒是比主子凶悍,真不晓得这样一条鞭子,怎么肯认这丫头为主。
她好奇地伸出手,想探一探这藤鞭究竟是什么来头,却在触碰到枝叶的一瞬,被一股暗流狠狠刺痛了手。
便是被扎一刀,怕是也没有这般痛。
灼热如烈焰,仅仅一瞬,便将她推了开。
“嘶!”她咬牙后退,看着自己的指尖,竟被刺出了一道火烧般的伤口,诚然不深,却疼得厉害。
“没事吧?”云渺渺吃了一惊,下意识地看向她的手,却见她将手背到身后,笑了笑。
“无妨,这条树藤脾气还挺大。”她说得如同玩笑,若不是瞧见她紧锁的眉头,云渺渺真就信了,“世间法器皆有器灵,越是上品的法器,器灵越通人性,听闻最为厉害的器灵,也最为忠诚,会追随自己所认的主子,千年万载,直至损毁。
你手中这条鞭子,我暂且瞧不出是什么品阶,但这器灵想必不是什么好性子,这几本鞭谱讲的都是寻常的鞭子,与你这把怕是不大一样。”
闻言,云渺渺不由发愁:“可藏书阁中,并无一本经册记着如何以这种藤条为兵刃”
她眸中闪过一抹狡黠之色:“我记得尊上不是也有一截藤条么。”
云渺渺听出她话中之意,面露迟疑。
“怎么,还在怄气呐?”霓旌笑吟吟的瞧着她。
她摇了摇头,抬起了被包得有些夸张的手,方才吃早点时,她且将这只手藏在了桌子下,才没教师父师兄瞧出端倪来。
霓旌讶异地眨了眨眼:“这谁给绑的,这么丑!”
云渺渺嘴角一抽:“这话劝你还是莫要在魔尊面前说为好,八成是要挨揍的。”
霓旌愕然,难以置信:“尊上来过?”
她叹了口气:“好像是昨晚,我不慎划伤了手,还没来得及上药便睡着了,醒来后才发觉伤口包扎成这副样子”
霓旌伸手捏住她的腕,轻轻晃了晃,着实没憋住,笑出了声:“这是照着狗爪子给你包上的吧?”
云渺渺无言以对。
“尊上不生气了?”她问。
“应当还没。”云渺渺叹息道。
不如说她眼下还不敢确信昨晚是不是她一时梦话,将人硬拖过来了。
霓旌瞧着她也云里雾里,但既然会犹豫,至少尊上终于能在这丫头心上逗留片刻了,也算是件值得欣慰之事。
她意味深长地笑了笑,抬起手凝出一面水镜递到云渺渺手中。
云渺渺一怔:“为何要给我这个?”
“这水镜能瞧见世间不少地方,你不是不便下山么,将它搁在屋里,想看什么的时候,注入一丝灵力便能瞧见,无论你是想看山下的状况,还是别的什么,我不过问,一面水镜能凝半月,你想怎么用便怎么用。”
如此模棱两可的说法,令云渺渺心生迟疑,她自然想看山下的状况,若能借此找到些蛛丝马迹,应当能帮上师父和师兄。
至于其他用途
她脑海中闪过重黎那张凶巴巴的脸,顿时一僵,旋即摇了摇头,将这念头压了下去。
而霓旌默默窃笑,也不多言。
:你是如何成为掌门弟子的
云渺渺在浮昙台练了小半日的鞭,小有长进,而霓旌转眼便不见踪影,映华宫虽只有宫殿,但水榭亭台林林总总,其实大得很,在游廊宫殿间转了一圈,也没寻到人。
四下清净,云渺渺无声地叹了叹,回头却见一团硕大的青纹白毛兽卧在中庭树下,数尺长的尾巴慵懒地扫过地面,似是趁着雨歇,出来晒晒皮毛。
她顿了顿,走上前去。
似是觉察到有人靠近,孟极掀起眼皮,回过头来,瞧清来人后,呲到一半的獠牙顿时收了回去,从喉间发出的不悦的低吼也成了咂嘴的声音。
孟极这几年愈发壮硕了,她站在它面前,才堪堪比它趴着高出一些,它若是站起来,怕是只能仰望了。
孟极不喜雨天,她已经好几日不曾见它出来晃悠了,便是师父都没法儿将它从屋里唤出来,虽说雨已经停了,但它似乎仍有些不悦。
她抬起手,它顿时提起几分精神,似是有些犹豫。
在映华宫八年下来,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