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幽暗中,寒意刺骨。
它心头一紧:“主上!快离开这层楼!往下跑!有东西过来了!”
一声惊呼,令云渺渺顿时僵住,它绝不会空穴来风地胡诌,略一迟疑后,她立即折返,朝着往下的楼梯奔去!
然而周遭的浊气却无声无息地裹了上来,拂过她的后脊,惊起一阵战栗。
这层楼似是忽然如坠冰窖,杀气乍起。
她感觉到什么东西正死死盯住了她,且愈发逼近了。
脚步忽然顿住,她吞咽了一下,那阴森的气息已是近在咫尺。
缓缓侧目,只见浓雾如墨,青鳞穿梭,划过墙壁,发出簌簌的声响。
一双浅灰的竖瞳如锐利的剑,在雾瘴中无声地睁开了。
大半夜写到这,自己都起鸡皮疙瘩了
:慌乱
灰蒙冰冷的天色,翻涌着不祥的浊气,浓郁遮蔽了本就凉薄的日头,天地霎时昏暗下来。
置身其中的众魔族陷入陡然的暴戾之中,稍有摩擦便会引发一场恶斗。
两道流光从天而降,正巧拦在刚从崇吾宫匆匆出来的霓旌面前。
霓旌吃了一吓,抬头瞧清二人,方才松了口气。
“尊上,大将军!”
重黎望着这四下混乱不堪的局面,面色发沉:“这是怎么回事!”
霓旌目光凝重地看向远处的白塔:“属下也是刚刚赶到此处,锁天塔内的邪气突然外涌,不知发生了何事,但想必不太妙。尊上可是觉察到此处异样,才从东海赶回?”
遥岑点点头:“我与尊上本在东海探查朱雀尸身下落,忽见邪气冲天,锁天塔数千年相安无事,怎会在此时突然有邪气漏出?”
那座塔他也曾去过多次,塔内虽无禁制,但塔外却有尊上亲手布下的结印,便是他要入内,都需得尊上首肯。
那座塔本就是通天的法宝,传闻中乃是父神所铸,用以镇压世间邪气而留在昆仑脚下的宝物,却愣是被尊上挪了来。
如此私挪神灵法宝可会遭天谴他不好说,不过瞧着尊上将塔挪来是端的是理直气壮,也就没哟多问,于是这塔便在魔界一搁就是数千年。
然几日看来,终于要出大乱子了吗?
“余鸢呢?”重黎的目光先落在了丹乐宫的方向。
霓旌答道:“丹乐宫那边属下已派人去守着,余鸢姑娘似乎一直在屋中,不曾出门,想必并无大碍。”
霓旌的眉头却忽然一皱:“可”
她稍有如此忧心忡忡的时候,重黎不禁起:“可什么?”
霓旌欲言又止地看向崇吾宫,宫中灯火冰冷,竟已被浊气灭去半数。
从她的目光瞥过去的瞬间,重黎忽觉心头一紧,转身飞上台阶,冲入殿内。
怒喝声回响在偌大的宫殿中,激起余音回旋,却迟迟得不到意料之中的回应。
他快步踏入玄关,走进内殿,雾中被褥齐整,甚至他离开时随手丢在桌上的几张纸都被妥帖地叠放在一边。
而原本谨慎地搁在角落里的她的东西,却一样都没有留下。
霓旌与遥岑站在门边,看着他墨袍滚滚,从内殿疾步而出,将这崇吾宫上下每一间屋子的门都推开来,一声声喊着同一个名字。
云渺渺!!
烦躁的厉喝,糅杂着愤怒,焦虑,在看向自己手腕上缠绕的墨藤忽然一松的顺价,终于逼出了一抹慌乱。
当即抬手一收,墨藤折返,可直到最后一截藤蔓回到她掌中,带回的也仅仅是一缕残息,以及藤尖儿上沾染的几滴血迹。
一口气猝不及防地扼在嗓子眼里,忽然家不知该怒还是该慌。
像他曾经杀不了,也留不住的那道身影,又一次从眼前一闪而逝。
轻而易举地揪住了他心头的血肉,重重一拧!
这世上,他所知的、唯一能与无愧抗衡,让无愧连他这个主子的命令都能瞬间抛诸脑后的东西,从混乱的脑海中陡然浮现。
霓旌望着他僵硬的背影,道:“属下来寻她时,她便已经不知所踪了,找遍了整座崇吾宫,仍没有眉目。崇吾宫周遭是设了禁制的,凭那丫头的伤势,应当出不去才是是属下松懈了。”
重黎眉头紧锁,回过头来,却并未看她,而是跨出门槛,朝外走去。
忽见天边白塔上闪过一道金辉,烈烈如火,刹那间拂散阴云,照亮了晦暗的天穹。
“那是什么!”遥岑愕然地睁大了眼,瞧着像是鞭子?藤条?
不知是不是从前看尊上甩鞭子甩多了,竟见鬼地觉着那“东西”与无愧有些相似。
“不好!锁天塔裂了!”远远望见邪气从塔内冲出,霓旌脸色大变,心中陡然生出一股不祥的预感。
这节骨眼儿上,那丫头该不会跑去锁天塔取剑了吧!
塔上金光接连闪过,即便隔得如此之远,还是被晃得眼疼。
“那到底是什么东西”她试图细看,却始终无法瞧个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