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信步而过,顺路来瞧一位故友。
“姑娘,可还记得我?”
:你就不能先把话说清楚
天虞山侧峰,余念归正带着外门弟子辨识药草,教他们熟识各味药的药性,如何处置简单的内外伤,说到治伤寒的草药时,身后忽然传来叩门声,回头一瞧,孟逢君一脸不耐烦地站在门边,指了指她。
“余念归,你出来。”
门中弟子谁人不知长琴长老坐下孟师叔,性子乖张,待人颇为严厉,好些个欲拜入长琴长老门下的弟子,瞧见她之后,都有些动摇。
平日里被她一瞪,心肝儿就颤得慌,今日居然直接找上门来了。
那般和颜悦色的师父,到底是怎么教出跟端华长老一个性子的弟子的啊。
她们身旁这位余师姐,素来好说话,独独碰上这位孟师叔,简直像俩炮仗筒子,一点就着。
耳边传来“啪”的一声脆响,本就三九的天儿,寒意再次急转直下。
起初还会犹豫该拉还是该劝的众人,驾轻就熟地自觉退至两侧,给二位前辈让了条宽敞的道儿。
“孟师叔这又是哪儿看不顺眼了?”余念归放下手中药杵,瞥了她一眼。
孟逢君眉头一拧,看了看她旁边的那些外门弟子,复又转向她:“让你出来便出来,哪来这么多废话?”
瞧着她手中的白鵺剑,众弟子不由暗暗绷紧了脑中的弦,寻思一会儿这俩要是打起来,她们是让几个功夫还过得去的上去拦,还是赶紧去找端华长老。
这么僵持着也不是个事儿,余念归迟疑片刻,命她们继续琢磨刚才教过的药理,转身朝着孟逢君走去。
“孟师叔有何贵干?”她站在台阶上,按着辈分,轻描淡写地给孟逢君行了一礼。
孟逢君一脸鄙夷,一摆手:“行了,不想对我行礼还要装,最是讨厌你这副样子!”
余念归额上青筋直蹦,反唇相讥:“长幼尊卑,孟师叔不也没同我客气么,我上回被您打的那一掌可还没好利索呢,彼此彼此。”
“技不如人,倒来怪我了?”孟逢君冷笑。
“晚辈跟师叔不一样,舞刀弄剑的本事马马虎虎,但用药下毒还算拿得出手,师叔那一日起身,要是发现自己有个头疼脑热的,尽管找晚辈来治一治,管保您仨月下不来床。”
句句唇枪舌剑,听得众弟子心惊肉跳,眼见着就差拔剑相向了,一贯能动手绝不动口的孟师叔竟然死死按住了搁在剑柄上的手,深吸了一口气,硬是将火气憋了回去,咬牙切齿地盯着余师姐。
“今日不是来同你吵架的,跟我过来,有要紧事。”说着,她转身朝桥上走去。
这炮仗筒子居然能忍着不发火,倒是极为稀罕,饶是余念归都给吓着了。
“这回不打啊?”身后的外门弟子默默将已经抓在手里的瓜子塞了回去。
余念归一回头,瞧热闹的众人纷纷别开视线,东瞧西看,亦或是眼观鼻鼻观心,装作什么都不晓得。
“你们继续,不必跟来。”
说罢,便跟着孟逢君走上桥头。
“这边无人跟着了,孟师叔有话直说便好。”她瞧孟逢君这架势,与平日找茬时的确有些不同,还真像是来同她商量正事的。
就是如此,她才觉得匪夷所思。
孟逢君看了她一眼,难得心平气和下来:“你的灵心玦,能探六界所有地方,是真是假?”
余念归没想到她开口便是这么一句,思虑片刻,道:“的确可以,但须得是我知晓且见过的东西作为依凭,否则灵气不能融成一脉,方位极为混乱。”
“你前些日子,是不是探到云渺渺那臭丫头的气息了?”
余念归一怔,犹豫片刻,点了点头:“的确探到过两次,可惜气息太弱,没等灵心玦指出方位,便被阻断了,最近再没有探到过。”
云渺渺失踪后,她也全力找寻,说来她自个儿都不信,平日里总要给渺渺找点不痛快的孟逢君这一次,竟然也在四处打听渺渺的下落。
灵心玦是汇灵引路的法器,对灵气极为敏锐,但同时,每催动一次,须耗去施术者不少灵力,故而不能长久,每一盏茶工夫,便不得不停下来歇上一会儿,如此这般,好不容易探到些许渺渺的气息,又无法进一步确信,这半月以来,她皆是无功而返,不免有些气馁。
魔界状况莫测,如今他们连门都没找到,遑论救人。
再这样下去,渺渺只怕凶多吉少。
听闻此事的各大仙门,乃至不少本门弟子,明面儿上不便提,却已做好了料理后事的准备。
她心中有气,却也无法。
孟逢君眉头紧锁:“只怕魔尊在那臭丫头身上放了什么东西,没那么容易找到人在哪,不过若是无人留意的死物,你可有法子探明方位?”
余念归眉头一皱,不解地看着她:“什么意思?”
孟逢君正色道:“虽是事后听闻,但云渺渺被绑走那日,是不是碾碎了掌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