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想必不会好看到哪儿去吧。
便是堂堂魔尊,这等状况估摸着也遭不住的。
“其实这魂胎,当它并不存在就好,也无需这么时时挂在心上。”她这八年都没把它当回事,吐便吐了,摔便摔了,比起瞻前顾后,或许心宽些更稳妥。
这人啊,总是怕什么来什么,越是防着,岔子反倒层出不穷。
她难得道一句肺腑之言,重黎的脸都黑下来了。
“你就这么不将此事放在心上?”
也是啊,得知怀了魂胎的第二天,她可就想着如何把它堕了呢。
这祖宗怎么又生气了?
“所以您还想大张旗鼓不成?”她愕然地望着他。
说到底这孩子不仅来得莫名其妙,连做爹娘的都不知从何说起,还是堂堂天虞山掌门座下弟子与魔族的血脉,属实是不伦不类,传出去仙魔两界谁脸面上能过得去?
重黎登时拍案而起:“你觉得怀了这孩子见不得人?!”
“我只是担心乱上添乱。”她简直头疼,“您可长点心吧,便是我要留下这个孩子,您真当没人想置他于死地?”
且不说丹乐宫那位该如何伤心,乃至悲从中来,痛斥他这个负心汉,光是那些个女妖醋起来,就够她头疼的了。
方才还怒不可遏的人猛然一怔。
“你要留下他了?”
她说的重点好像不在这吧?
他垂眸思索片刻,拧着眉道:“你就老实待在崇吾宫,别瞎转悠,丹乐宫那边更不许去,余鸢不会随意来崇吾宫,你也不必对她提起魂胎的事,本尊自有分寸。”
她唔了一唔,领会了他的用意。
那位弱不禁风的美人儿,的确要小心些,若是被她磕碰了,伤着了,亦或是魂胎一事受了惊吓,恐怕她就是“罪魁祸首”了吧。
“嗯,晓得了。”她点点头,咽下嘴里的鱼肉。
忽然,一阵恶心涌上来,她面色猛地一白,连句话都来不及说,便起身冲到窗边,将方才吃的一股脑儿全吐了出来!
渺渺:我一直在惹魔尊生气,但我一直不明白为什么?
:中毒
剧烈的呕吐声断断续续,桑桑焦急地守在一旁,却只能看着她有苦难言的样子,任何的宽慰之辞,都显得毫无用处。
便是在那八年间,她躲在主峰后山吐得喘不上气儿来,都不见得有今日这般难受。
她今日胃口不大好,喝了安胎药之后,小半日都没有进过水米,它头一个想到的,自然是方才那晚鱼羹,于是下意识地看向重黎。
这等眼神他再熟悉不过,顿时皱起了眉。
“你看着本尊作甚?”
桑桑顿了顿,一字一句道:“这鱼羹,哪来的?”
平静的质问,却令重黎登时火上心头。
“鱼羹是本尊熬的,你怀疑本尊?!”诚然他在炖汤时的确揣着一肚子气,恼怒于自己为何还要给一个连他死活都不放在心上的混账做吃的,但它如今望着他的眼神,就好像他在这盅热腾腾的汤羹中加了什么东西,要加害它的主子。
简直笑话!就凭她如今的本事,他想要她的命,直接掐死就是,犯得上如此麻烦?
“不怀疑你,难道是我害主上不成?”桑桑这几日已是憋了一肚子火,瞧见他就怒上心头,若不是云渺渺还在这,它这便化作人形,打断这臭小子的狗腿!
在他们撸起袖子打一架之前,云渺渺扶着窗,艰难地回过头叹息道:“别吵架,许是吃坏肚子了。”
重黎眉头一拧,朝桌上才动了两口的鱼羹看去。
“鱼是新鲜的。”他顿了顿,笃定道。
“说得好像你去买鱼了似的。”桑桑盯着那盅鱼羹,不放心地上前嗅了嗅。
鲜香扑鼻,倒是没有那些个怪味儿。
“就算不是本尊买的,也是本尊打的!”
他眼一瞪,指着碗里的鱼羹,义正辞严。
“西海三百年道行的那什么鱼横竖本尊懒得认!听霓旌那厮说味道不错,反正是敲昏了抓回来的,活鱼,方才还在缸里瞎蹦!”
西海的鱼精到底作了什么孽。
被片成这幅样子,便是它这个万灵之主也认不出啊!
刚缓了口气儿的云渺渺扭头便吐!
他咬了咬牙,烦躁地别开脸。
“不想吃就别勉强,本尊没求着你。”
“不是”云渺渺摇了摇头。
其实她的确有点饿,这羹也挺好吃的,可这些话,没来得及说出口,就光顾着吐了。
看着她吐得昏天黑地的样子,他终是忍不住走了过来。
“你该不会是”
他攥紧了拳,犹豫片刻,轻咳一声。
“又害口了?”
诚然寻常的胎象,吐个仨月也就完了,但魂胎他也是头一回,之前被那老狐狸绕得头疼,倒是忘了再问些别的。
鱼羹再怎么炖,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