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云渺渺而言,她确实是想将袍子还给重黎的,至于腾一间屋子,也没错,将她软禁在眼皮子底下的确能放心很多。
但有些话,不说明白,就容易误会。
对于心眼儿多的女人而言,更是如此。
“你!你休要猖狂!”蛇精恼火地指着她的鼻子。
云渺渺眨了眨眼:“我猖狂吗?我觉得我很客气。”
狐妖定力还算不错,看了众妖一眼:“尊上最讨厌仙门中人,迟早杀了她,咱们同一个命不久矣的阶下囚吵什么?”
“就是,我们可是妖王钦点前来伺候尊上的,她算什么?”蛇妖嗔视了她一眼。
“噢”好一会儿没作声的云渺渺恍然悟道,“原来是贡品。”
自昨日听霓旌说起这几个女妖,她就一直在想,该如何形容她们才恰当。
今日倒是灵机一闪。
凡间也有这规矩,番邦进贡,带来些珍宝美人,或是留在后宫,或是赏赐臣下,实在瞧不上眼的,能洗洗衣裳做做饭什么的也成。
之前一队番邦人经过白辛城时,她还想着混进去打打杂。
她倒是没有半点瞧不起“贡品”的意思,不如说能靠脸吃饭她从前还一直挺羡慕呢。
但这话落在这几个女妖耳中,却是变了味儿。
“臭丫头你说谁是贡品!”狐妖也怒不可遏,扬手便要冲上来打。
云渺渺眼看着她的狐狸爪劈头挥下,侧身一闪。
“我劝你还是”
话音未落,桑桑张口就是一团三昧真火,当场将那只毛茸茸的狐狸爪烧成了秃蹄髈,还顺带扫光了她的柳叶细眉。
“还是别过来为好。”她有些遗憾地道出为时已晚的后半句,叹了一声。
别的她不敢肯定,但三昧真火烧秃的眉毛,这辈子都长不出来了。
啧,好好一只狐狸精。
“啊!!!”狐妖惊恐地拍打着爪子和眉毛上还在乱窜的火苗,最后还是蛇妖施法将其扑灭。
只是半张脸都给熏黑了,更别提差点给烤熟了的爪子。
“三,三昧真火?”
在众女妖难以置信的怒视下,云渺渺看了眼怀中理直气壮的黑乌鸦,抬眸一笑。
“我家桑桑脾气不大好,诸位要是不想变成一盘野味,站远些为上。”
许是狐妖方才那一声叫得属实凄惨,正当她们打算群起而攻之时,重黎和霓旌跨进了崇吾宫的大门。
“吵什么!”重黎沉着脸,一眼瞧见的,是恨不得将杀人写在脸上的众女妖,以及心平气和地抱着黑乌鸦的云渺渺。
说手无缚鸡之力有些过了,但动起手来这些女妖怪是打算把他带回来的人打死吗?
“尊上!”狐妖见了他,顿时扑过去哭诉,“这臭丫头简直无法无天!您看看她将妾身的皮毛烧得,妾身以后可怎么出去见人啊!”
重黎驾轻就熟地一把将人推出数步远:“好好说话,不许哭!”
霓旌也瞧了瞧这位还在哼哼唧唧的美人,要不是那双烧得干干净净的眉毛
“噗。”
她别开脸,怕自己再看下去,得笑得浑身发抖。
狐妖一面抹着泪,一面同他告状,所说的过程,自然剔除了于她们不利的,还抬起了自己重伤的爪子,可怜兮兮地看着他,全然不见方才嚣张跋扈的样子:“尊上您可要为妾身做主啊!”
重黎斜了她一眼:“做主?你们方才不正要动手吗,还要本尊做什么主?”
这话属实不客气,生生将狐妖的哭声都噎了回去。
他淡淡地瞥了云渺渺一眼,她就只是站在那,眼观鼻鼻观心,偌大的宫殿,更显得她瘦削。
他的目光再度落在这些女妖身上。
“愣着做甚,不是要打吗?本尊来了,就不敢了?”
:下回直接削她脑袋
此话一出,四周足足静了好几息,饶是霓旌也有些意外地看向了他。
尊上的心思,素来难猜,数千年来,能拿捏一二的,不过寥寥,越是不动神色,越是教人阵阵发怵。
他不紧不慢地走上台阶,坐在云渺渺身后的椅子上,也不曾多看她一眼,就这么风轻云淡地望着那狐妖。
莫说狐妖,就连一旁正打算添油加醋的蛇妖黄鼬精,都僵在了那。
“尊上的意思要妾身自己动手?”狐妖磕磕巴巴地开口确认。
重黎扬了扬眉:“难道要本尊替你动手?”
“这”她踟蹰良久,一步步朝着云渺渺走了过去,却在踏上第一阶时,险些被一道剑光打断腿。
“离本尊十步之外,不长记性?”
闻言,狐妖嗖地收回了腿,冷汗涔涔地回想起上回她意图近尊上的身,奉一盏茶,胳膊差点被英招削了的可怖往事。
她抬头看向他:“可可尊上,妾身不上前,如何教训这臭丫头?”
“你手短,关本尊屁事。”他冷笑,“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