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了他非抄刀子剁了那狗东西不可!
他斜了她一眼,辉光里,她的笑容温软了几分,瞧着愈发好欺负了。
他抬手点了她一下,恶狠狠道:“你要敢学这德行,看本尊怎么收拾你。”
她垂下眸,没说话。
故事,的确没说完,诚然后半段,也算不上什么像话的故事了。
后来啊,那小少爷害了一场病,会传染,且极为难治,最后一回问诊,大夫开了药,便匆匆走了,连诊费都没要,劝当家准备后事。
员外家到还有别的公子,是这小少爷的弟弟,虽说是个庶出的,但过到主母名下,也就成了嫡少爷。
府上的人,一面议论着小少爷的病,一面庆幸着家中香火未断。
再后来,便没有人肯踏入小少爷住的屋子了。
屋中处处弥漫着恶臭,多日没人伺候的小少爷有气无力地躺在榻上,正值夏末,燥热未褪,身上的皮肉开始溃烂,疮疤遍体,泛着恶露,连亲生爹娘,都不敢再来看一眼了。
只有那小长工,站在门外,日复一日地对小少爷笑着。
无论小少爷如何打骂哭叫,想要爹娘,小长工都只是笑着,站在那,一动不动。
小少爷死在了去给自己倒水的路上。
断气的时候,眼都没闭。
故事的最后啊,小长工站在少爷的尸体旁,看着蝇虫爬进少爷充血的眼,依旧笑得很开心
这世上很多故事,其实还是没有结局来得好些。
:排骨粥
又等了一会儿,外头的动静渐渐小了,桑桑飞到门边瞧了眼,莳萝站在门前,似是有些累了,愤然地又无奈地踹了一脚门,终于打道回府。
“主上,人走了。”桑桑回来告知与她。
闻言,重黎暗暗舒了口气。
云渺渺瞄了他一眼:“您这样,很伤人家的心的。”
重黎不以为意:“本尊管她吃喝,还管她高不高兴?闲得慌”
何况他已经是当爹的人了,自家孩子都没管好,哪有功夫管这小蠪蛭,横竖安排了人过去伺候,总饿不死。
说起“饿”,他忽然想到什么,转头看着她:“霓旌可有给你送饭?”
她点了点头。
“吃什么了?”
“一碗粥。”她顿了顿,“还有两个小笼包。”
他眉一皱:“就这么点儿?狗都吃得比你多!”
她抿了抿唇,懒得同他争执狗和她能不能相提并论的问题。
“方才没什么胃口。”这倒没骗他,昨晚才发了热,今日虽说好些了,还是有些咽不下饭。
他看着她坐在那,瘦瘦小小的一团,他一只手就能抱起来,瞧着连几两肉都没,想必之前也是这么喂猫似的吃东西。
“几时吃的?”
她愣了愣:“大概两个时辰前吧。”
嗯算下来,是该饿了。
他眉梢一挑,起了身,扣着她的腕,顺势拉上。
“去哪?”她有些蒙圈。
“吃宵夜。”他端的是理直气壮,抬手推开了窗。
外头入夜已深,凉风扑面。
她露出了诧异的神色:“翻窗?”
他一只脚已经踏上了窗沿:“那臭丫头的还未走远,从正门出去,保不齐撞上。”
话音刚落,便听到门外传来一声“重三岁”。
还真突然折回来啊。
所幸她这边的屋子设了禁制,说话小声些,便不会被察觉到。
她看了重黎一眼:“翻窗吧。”
他利索地跳了出去,回身看向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