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虽不辟谷,平日里都是吃到七分饱便停箸,今日却是彻底吃撑了。
看着面前的空碗空盘,她属实有种对不住师父教诲的心虚。
“既然吃饱了,也是时候回去了。”他信手一挥,碗碟便都送到了灶台上,至于要不要清洗,可不是他应当考虑的事。
闻言,她脑海中立时浮现出那间空荡荡的耳房。
幽冷。悄无声息。
看过了星辰与灯火后,她竟一时忘了,她依旧是个阶下囚,吃饱喝足,还是要回到那间屋子里去的。
“嗯,走吧。”她起身,跟着他走了出去,回头时,殿中灯火已经被他熄灭了。
这条路不算短,还要绕过崇吾宫正殿,夜风萧凉,吹在身上还是有些冷的。
重黎走在前头,总觉得后头安静得很,总疑心她是不是压根没跟上来,终是忍不住回过头,却见她跟他隔了三步远,亦步亦趋地走在他身后。
她身上还披着他的袍子,方才倒是忘了要回来。
吃饱归吃饱,她这脸色还是苍白的,走在这寒夜中,愈显单薄。
不知是不是他想多了,总觉得她在发抖。
他停了停,站在原地,她果真就心不在焉地撞了上来。
“嘶”她猝不及防地磕到了脑门,下意识地往后退了半步,抬起头来困惑地望着他,“不是要押我回去么?”
他没有答话,沉着脸伸出手,一面抓住她的没有受伤的那只胳膊,一面覆上她的额头。
果然,在发热。
温热的掌心贴在额上,她倏忽一僵,想躲,胳膊还在他手里。
他眉头一拧,瞧着便有些凶巴巴的。
“病了你自个儿一点都不晓得?”
她愣了愣,垂下眸:“只是感觉有点冷,应当不碍事,回去睡一觉就能好,以前也是这样过来的”
许是当年在不夜天冻坏了底子,她每到冬天,总要病一场,在映华宫时还好,有师父和师兄照拂,倒是养得不错,今年下了山,短短一个月就遇上了不少事,应是累着了,毕竟最近她连一个安稳觉都没睡过。
一合眼,便是种种乱七八糟的事,跟谁都不能说的担忧,以及,莫名其妙怀上的这个魂胎。
重黎是不晓得她在想什么,但她前些日子才在十八层地狱里走了一遭,活活冻昏过去,诚然他也在那,但凡人的底子哪能跟他相提并论?
估摸着是冰山地狱的寒气还未拔除,又遭梼杌袭击,想想那间狭窄冰冷的屋子,再让她过去躺一晚上,怕是真能烧坏脑子。
本来就够笨的,回头烧傻了可就彻底没救了。
他思量片刻,带着她继续往前走了一段路,便到了崇吾宫正殿门外。
他侧了侧身,打算往上走,却见她依旧朝着偏殿的方向走去,有些烦躁地啧了一身,上前拦下她。
“谁让你往那走的。”他板着脸,在她茫然的目光中回头指了指,“跟本尊来。”
她不明所以地随他踏上青石阶,步入了明灯如昼的正殿,这儿似乎一直这般敞亮,气势非凡,见惯了映华宫的雅致清幽,再看这儿,总觉得处处晃眼。
“您怕黑吗?”她也不知怎么的,脱口就问了出来。
得来的,自然是重黎的白眼。
“本尊会怕黑?”
她犹豫了片刻,看向四下的灯,若有所思:“这儿无论白天黑夜,总是点这么多灯,您夜里见不着光亮,便睡不着么?”
闻言,重黎顿了顿。
这一屋子的灯火,将整座宫殿角角落落都照得清清楚楚,他一人在此时也曾困惑,但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问过遥岑,他却说殿中的灯都是依照他的吩咐搬进来的,九九八十一盏永不熄灭的灵火,时刻将这座崇吾宫笼罩其中。
他从未想过,这些灯若是灭了,会是怎样一番光景。
漆黑一片的崇吾宫,又会是什么样子?
这一问,他的确不知如何答复。
之前有小可爱说觉得魔尊凶巴巴的,不太宠渺渺,其实吧他凶不凶,跟他宠不宠媳妇儿完全不冲突啊!又凶又宠你,其实作者菌觉得还蛮可爱的哈哈哈哈哈,就那种我生气了你快来哄哄我,你不哄我是吧,那我就在你面前晃来晃去的感觉吧,重三岁其实已经蛮迁就渺渺了,毕竟两人立场不同,不过现在魔尊已经发现有娃啦,会更袒护一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