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唇,护住怀里的人。
没等喘口气儿,凿齿的利爪便压了下来,重重落在他背上,仿佛要将他摁进更深的地狱中去。
爪子刺入他的背脊,在骨肉中发出黏腻的声响,痛得钻心!
他闷哼了一声,忍住了叫喊。
那爪子如铁锤,在他背上一连凿了数下,他眼前逐渐模糊起来,生生忍着。
一片嗡响的耳边,传来凿齿断断续续的怨恨,怒骂,讥讽,仿佛与他有着什么深仇大恨可他一个字都听不懂。
他没有来过这儿
应当没有才是。
眼前的镜海仿佛蒙上一层血雾,镜海无边,天光灰蒙,仿佛听到了撕心的哭声。
这场景,这一刻,忽然让他心生动摇。
真的没有来过吗
凿齿不知为何停了手,伸出利爪,将他提了起来,仔细瞧了几眼。
“小子,你这样可真无趣,吾盼了这么多年积攒的兴致,都教你给败没了。”
它抬头望着这片压根不能算天的天,冷笑一声,似是等了太久太久,在这漫无边际的永夜中深感疲倦。
“这十八层地狱也平静了好多年了,吾不信命,却不得不认命,永远被锁在这,不见天日,吾岂能甘心让他们过得舒坦十这破地方,还自诩世上最坚固的牢笼,呸!世事有一便有二,吾倒要看看,看见你从这儿走出去,酆都那帮孙子可还能咽得下饭!”
说罢,也不曾问过他有何想法,便忽然将他抡了出去!
重黎被摔得头昏脑涨,缓过神来才发现已经躺在了那石头旁。
凿齿遥遥一指,那神情说不清是怒还是烦:“臭小子!顺着那窟窿往前走,跟你当年一样,不准回头!出去替吾好好嘲笑那帮龟孙儿!待你何时不犯迷糊了,再来同吾一较高下!”
洪钟般的吼声,震得他双耳发痛。
虽不明所以,却也庆幸其古怪的性子,令他们逃过一劫。
他缓了缓气儿,抬手召回英招,抱起云渺渺,转身踏入那一片漆黑中
寒风迎面而来,吹得人一激灵,他缓缓睁开眼,望见的,是天子殿的穹顶与飘摇的纱帘,灯火幽微,似南柯一梦。
模模糊糊的眼前,有人走了过来,看身形,像是霓旌。
她走到他面前,替他收了身上的衣袍。
“您可好些了?”
他恍然回神,终于想起了自己何以在此。
这段是重黎在梦中回想起还没有从十八层地狱中出来的时候,在走出地狱之前发生的事,他没有跟别人提起
文中出现的凿齿,出自山海经海外南经昆仑虚在其东,虚四方。一曰在岐舌东,为虚四言。羿与凿齿战于寿华之野,羿射杀之。在昆仑虚东。羿持弓矢,凿齿持盾,一曰戈。
是一种人形巨兽,有兴趣的小可爱可以查一查图片,就知道它长啥样啦
再次祝大家中秋快乐哟!
:查看伤势
他疲惫地揉了揉发紧的眉心,试着凝聚灵气,法力依旧没有回复,但身上的重压似乎减轻了些,倒是不必再变回孩童模样了。
背部的伤一动便是钻心的疼,服下丹药后,已经止住了血,他随手掐了个诀儿,将血迹清理干净,一抬手却发现手背的烧伤都愈合了,狐疑地看了霓旌一眼。
她神色如常,给他递上外袍。
“本尊睡了多久?”他叹了口气。
“三个时辰。”霓旌答道,“嶓冢山的动乱已平息,从地狱中逃出的鬼魂大部分都捉回来了,再过几日应当就能收拾妥当。只是”
“只是什么?”
她犹豫片刻,道:“您在众目睽睽之下从十八层地狱中闯了出来,此事于阴司而言非同小可,已有不少鬼差在背后议论您的来头,我们并非鬼魂一事也败露了,您养神之时,五方鬼帝前来天子殿上奏意欲彻查,好在被幽荼帝君挡了回去,但若不尽快离开,恐受非议。”
闻言,他冷笑一声:“本尊何须在意那帮不识好歹的东西说了什么?他们有胆子便来查,本尊还见不得人了不成!”
这不屑一顾的态度倒是在霓旌的意料之内:“属下也就这么一说,您这不是还没完全恢复法力么,人在屋檐下,留个余地总是好的。”
她晓得这些苦口婆心的话他八成是听不进去的,无奈地摊了摊手。
“您已经猜出幽荼帝君的身份了吗?”瞧他的反应,听她提起“幽荼帝君”,可是半点惊色都无。
重黎斜了她一眼:“本尊还没瞎,能当众将我们带入这天子殿,无人敢拦之人,难道还有第二个?”
他呵了一声。
“连本尊都给他蒙过去了”
想起之前那些意味深长的话和蓄意存心的调笑,他就气得牙痒。
“那怂包呢?”他话锋一转。
“好像还没醒。”霓旌摇摇头,看向内室,“听说寒气入骨,虽没什么伤口,但估摸着得养好些年才能见好了。那姑娘啊,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