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默了默,转了话锋:“趁主上还没出来,我有件事须得同你说。”
“何事?”
“我前几日给你传音,你可有收到?”
他想了想,摇头:“并未。”
“果然如此”它眸光一沉,“我们在三危山下被虚梦千年困住了。”
“什么?”他吃了一惊,“虚梦千年?没有瞧错吗?”
那禁术已经失传数千年,这世上还晓得这幻术的人,屈指可数。
“错不了。”桑桑笃定道,“我们被困在其中少说有十日,等出来才发现三危镇的所有人早就死了,尸体都丢在城西的巨坑中,那坑洞也不像是地面塌陷而成。在幻境中还遇上一个妖物,能变成旁人模样,主上和重黎那小子都被他假扮过,他逃得极快,凭我目前的法力没能拦住,但我从他身上觉察到了一丝气息。”
它顿了顿,神色更为凝重:“像是不周山封住的东西不仅是那镇子,连三危山中也隐隐残留了些余息。司幽,当初的封印,确实将那玩意镇住了吗?”
在它郑重的询问下,司幽也敛起了漫不经心的神色,目光一沉:“此事非同小可,当年那道封印可是拿四位神灵的性命换来的,世上已无人可解,会不会只是你多虑了?”
“我不知道”它有些心烦意乱,“这几日太混乱了,我本以为去三危山,是为杀獓靥,碰上的却是三青司幽,我把自己关在女床山太久了,这世间到底还有多少我已经无从得知的事,我还能不能这样待在主上身边,主上她可还能回来?”
本以为能就这样陪着主上修成正果,可离开天虞山不过短短半月,它便已经感到前所未有的疲倦,那股气息更是令它夜不能寐。
如今它一合眼,当年的惨况便会一一在眼前浮现,它是真的怕啊,好不容易才有今日,它怕一眨眼,就什么都没了。
它还在女床山那方凄清的洞窟中,望着石缝间的花,日复一日,年复一年,都不知道自己还能盼着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