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许是觉得的确有碍观瞻,他又拆下来重新包了几回。
云渺渺举得胳膊都抽筋儿了,这伤口包扎得才勉强能看。
自然,不能同她师兄比。
师兄的包扎手法,年年都被端华长老拿来做新弟子教育的典范。
这话她可不敢说出口,回头这祖宗又该哄不好了。
重黎头一回尝试上药这件事,包着包着还真有些上瘾,顺势蹲下来,将她脚踝上的伤也一并处理了。
云渺渺本想拦着他的,见他兴致不错,话到嘴边还是识相地咽了回去。
她垂眸望着重黎的头顶,魔尊的脑袋长得好像和他们也并没有多少差别。
咦,魔尊原来有两个发旋啊
还有几根头发炸起来了。
看起来有点可爱。
她默默地凑了过去,半空中的手跃跃欲试。
重黎忽然抬起了头,一脸莫名地盯着她的手:“你做甚?”
她胸口咯噔一下,忽然有种做贼心虚之感。
“看您头上沾了东西,方才拿掉了。”
重黎眉头一皱:“多事。”
他再一次低下头,又往她脚踝上缠了一圈布。
云渺渺默默的移开了视线,紧紧攥住了拳。
糟糕
他方才抬头太快,不小心真的碰到了
头发。好软。
魔尊的头发还是很好摸的,想薅
:您这是红鸾星动了呀
余念归打水回来,恰好望见重黎蹲在那给云渺渺包扎好了脚踝处的伤口,顿时警觉。
莫怪她话本子看得多,这画面实在是太容易让人想入非非了。
她忽然想起令丘山的救命之恩还没还上,又在三危山欠了一笔,这钟公子虽说脾气不大好吧,但是总觉得唯独对渺渺非同一般。
瞧瞧,都如此自觉地上去帮忙包扎伤口了。
包扎得好像还挺来劲儿?
她手一抖,水都晃出去一半。
步清风等人也相继回到这儿,随着三青鸟的死,三危山已无邪气盘踞,但长生之血的线索也就此断了,什么都没来得及问,连尸体都没能留下。
倒是在云渺渺说的洞穴中找到了不少被吞吃的妖兽凡人的尸骨和一把断成两截,已然生锈的青剑,再者,便是山坡上这株玄霜树了。
此树来头也不小,应是典籍中记载的,生长在昆仑太虚仙境中的神树,生长之处能驱妖气邪流,本应早就虽虚境而消失,三危山能有一株,已是极为难得了。
有玄霜庇护,三危山再度复苏,多半能快上许多。
既然是从虚境中得来之物,想必与朱雀上神有些关系,步清风思量片刻,上前折下一截树枝放入乾坤兜中,率领众人离开三危山。
三危山之事虽已解决,但前几日众目睽睽之下发生的那场命案可还没揭过去,历经了三青鸟一战,众人对“钟黎”其人是又畏又愤,他除了起初一句无凭无据的“没下杀手”,便再没有解释过了。
一路该如何就如何,嚣张至极。
步清风显然也做不到心无芥蒂,离开三危山的时候便执意亲自带上师妹,其他人更是对其避而远之。
三青鸟已除,山下的百姓想必已经不再受妖气侵扰,恢复正常,但人命关天,他们总得给个说法。
霓旌瞧着这些天虞山弟子的眼神,便明白了七八分,身为魔族的她也大开杀戒过,孰是孰非,不过成王败寇的道理。
她觉着尊上多半不在意,但还是跟上去瞧了眼。
就见重黎板着脸御剑在前,平日里瞧着就凶,一时也瞧不出喜怒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