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两个弟子吓得冷汗直冒,慌忙解释:“我们也不晓得怎么回事,师弟只是问了句这干粮怎么这样硬,那铺子的掌柜便忽然恼了,同我俩争执起来!无论我二人说什么,他都听不进似的,吵闹不休!”
“是啊是啊!”另一人接着道,“这儿的镇民都凶恶得很,不过几句口角,他们竟然竟然召集了整条街的人,要杀了我俩!一路穷追不舍!师叔可得救命啊!”
回想起那些镇民咬牙切齿的嘴脸,他俩不禁打了个寒颤。
多年未曾下山,这凡间的人几时变得如此暴躁了?
“师兄,这可怎么办?几包干粮的事儿尚且如此,若是让他们瞧见掌柜的尸体”言寒轻眼看着那些人愈发逼近,真打起来,万一一着不慎伤着人,回头师门必定重罚啊。
步清风眉头紧锁,回头看了眼重黎,他依旧没有半分心虚认错的意思,倒还有几分恼人的理直气壮。
“先离开这,从后门走,进三危山。”他当机立断,先率众人避开这些怒火中烧的镇民,退入三危山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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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朵小白花
这座镇子并不大,但三危山却广员百里,四海百川,也曾有典籍记载此山,数百年前,亦曾草木葳蕤,三伏而不暑,三九而不寒,钟灵毓秀,仙灵汇集。
偏于一隅,岂能窥其全貌,入山岭,而后知其蜿蜒几不可终。
这是云渺渺曾在映华宫藏书阁中翻出的山海录中所述,但与亲眼所见,大相径庭。
凶兽獓靥为祸三危山的传闻,她是晓得的,但这方圆百里,雾障迷蒙,仅仅是站在山脚下,已是草木稀疏,方才经过几座小村落,皆是草木凋敝,断壁残垣,整座三危山,仿佛陷于黑夜中,一旦踏入,便眨眼入夜。
四周妖气浓郁,蹲在枯木上的雀鸟都仿佛化为了石雕,仿佛没有温度的风,掀动了羽毛上厚厚的积灰。
那雀鸟,却始终没有动过一下。
四周的山林叶片落尽,越是往里走越是荒芜,就连石缝里的一棵草,都显得那样弥足珍贵。
头顶树杈上,蹲着越来越多蒙尘的鸟雀,皆如迫真的兽雕。
整座三危山仿佛一座巨大的坟头,一片死寂中,总觉得被这些诡谲的鸟兽盯着,细密如针扎般的视线,令人背后发凉。
言寒轻忍不住抄起一块石头,砸中了树杈。
只听啪的一声,居然还从雾气中传来了不绝如缕的回音。
而后,停在树梢的那只鸟,一头栽了下来。
直挺挺地摔在恰好站在树下的孟逢君脚边,成了一滩模糊的血水!
“啊!”孟逢君吓得连连后退,慌乱至极时哪里顾得上身旁站在了谁,先抱住了再说!
只是好像有点矮。
“孟师姐。”险些被她一胳膊锁了喉的云渺渺一脸尴尬,“你先松开我咳!”
若不是瞧见她陡然白了三分的脸色,云渺渺觉得她八成是公报私仇。
那只鸟雀的血尸还摊在她方才站的位置,腐肉与残羽散了一地,若是提前知会一声也好,偏偏如此猝不及防!
“言寒轻你是不是有病啊!”她吓得眼泪都要出来了!
言寒轻也没想到平日里张牙舞爪的师姐还有被吓着的时候,举着双手一脸抱歉。
云渺渺都快被她掐死了,只得抬起手给她顺了顺气儿,好让她松开些。
“好了好了,不怕不怕。”她依稀记得当初的莲娘也是这般宽慰被揍得三天下不来床的她的,可惜这么多年,只记得这一招。
孟逢君倔强地别开脸,胳膊还在哆嗦,如今望见这满树的鸟雀,只觉得瘆得慌。
若这些鸟都像方才这只
云渺渺盯着那瘫血肉看了一会儿,拖着孟逢君往前走了两步,想瞧个仔细,忽然伸出的手却将她拦了下来。
“怂包,退后。”这样凶巴巴的声音,她不必回头便晓得是谁了。
重黎话音刚落,那瘫不堪入目的血肉忽然炸开!鸟雀身躯瘦小,故而动静不大,但本就摔成一团的血肉这会儿,更是成了粘稠的血糊糊。
众人慌忙后退,吃惊地望着这令人匪夷所思的一幕。
重黎这会儿一脸平静地走上前,细看了那瘫尸体,眉头微皱。
云渺渺掰开了孟逢君的手,探出头瞧了眼,被重黎一把按住脑袋:“一滩腐肉有何好看,退回去。”
她瞥见了正从尸体上徐徐飘出的浊气,乖乖往后退了一步。
“腐肉?”步清风面露迟疑,“难道这只鸟早就死了?”
“不止这只。”霓旌抄起一块石头,朝后头的树杈砸去,啪的一声,又一只鸟雀栽下来炸了个粉碎,她目光凝重地扫视着四下林间密密麻麻的鸟,“这山间怕是已经没有生灵了。”
遍野的死气,就连山雾中都混着血腥味儿,邪气似有若无地在萦绕在山岭之间,虽微弱,却似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