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厉害!您老人家最厉害了还不行吗!”
她就不该上这把剑!她应该死死抱着师兄的大腿求他带上她的!
重黎忽然被她这一记头槌砸的气儿都堵了堵,这会儿别说抓鸟了,险些被她从剑上推下去!
“云渺渺你给我撒手!站直喽!撒手!让你撒手你往哪儿摸呢!!”
好一阵骚动,惹得前头的弟子纷纷回头看来,霓旌在旁赔着笑。
“没事没事,渺渺姑娘有些站不稳,我兄长会照顾好她的。”
闻言,众人再度看向前方,云渺渺伸到半空中的无助之手这会儿显得尤为凄凉。
最终魔尊逮住了鸟,鸟一翅膀呼在魔尊脸上,大眼瞪小眼之际,云渺渺凭着脚伤终于引起了这一魔一鸟的注意,好歹消停了会儿。
“看在主上的份上,今日便不同你计较了。”桑桑不屑一顾瞥了他一眼,而后欢快地蹦跶到云渺渺肩上,关切地查看她的伤势。
哪成想一晃神工夫,就被拔掉了一根尾巴毛,疼得它倒吸一口凉气,狠狠剜了始作俑者一眼。
重黎捻着那根黢黑的乌鸦毛,从其神情来看,这厮压根没有半分心虚。
“本尊今日就先拔你一根毛,来日方长,总有让你变成秃头鸟之日。”其理直气壮令人叹为观止。
桑桑咬牙切齿地瞪着他:“三岁孩子嘛你!”
待重黎气消些,总算不再同她的命兽打架了,她也得以暂且把着他的胳膊,比起拄着剑,的确稳当不少。
御剑穿过重重云雾,渐渐飞入西海境内。
海上的风萧索苍凉,如刀子刮在皮肉伤,曾在典籍中记载着与南海比肩的繁茂之地,却在拨开云海后,得见一派荒凉。
西海山岭,泚泽茫茫,日月移位,水潦尘埃归。
稀稀落落的草木,断断续续的山涧,仿佛一片死地。
逆流的浪涛之上,水雾朦朦的泑泽之畔,风雪连天,海岸边水涌奔腾,气象氤氲,灰蒙的山岭如同皴裂般摇摇欲坠,足有数丈的积雪,几乎要将整座山掩埋。
他们从山顶飞过,望见那座巍峨的,悄无声息的山峦,以及山崖边,快要枯死的一株忘忧树。
风吹落了树梢最后一朵黄花,伶仃飘散于深渊中。
云渺渺记得这景象。
她曾梦见的地方。
梦中一轮繁花忘忧树,树下烈酒十八坛,杯盏染流光,笑看风月揽星河,不知何人曾惊鸿。
这儿是
“不周山。”
作者菌:重三岁,不能再多了
魔尊:明明就是这只鸟先惹本尊!
喵喵:是是是,是我管教不严,您消消气儿,我都要摔下去了
在自家命兽和魔尊之间夹缝求生的喵喵,盼着自家大师兄赶紧来捞一把
:坐我旁边委屈你了?
云渺渺不知为何会认得这座山,便是它面目全非了,也深深刻在她的脑海里,更令她不解的是,看到这座山的瞬间,方才还在置气的桑桑忽然就不再言语了。
它静静地望着这座皴裂的山峦,豆大的眼中竟然闪过一抹沉重的伤感。
重黎停了停,目光也落在这座山上。
望见那株忘忧时,一阵尖锐的刺痛忽然从脑海中钻了过去。
“嘶”他猛然合上眼。
云渺渺陡然回神:“怎,怎么了?”
他揉了揉眉心:“这山有些古怪,走。”
说罢,便催动英招剑,跟上渐渐飞远的其他人。
云渺渺抓着他的胳膊,回头看了最后一眼。
山,还是那座不周山。
荒荒凉凉,似是能一眼望尽。
唯一令她心生犹豫的,是曾在梦里感受到的那股令人遍体深寒的恶意,始终没有出现过。
他们抵达三危山已是日近黄昏,所幸此地虽贫瘠,却还有个小镇子,众人便寻了一处客栈落脚。
说是客栈,却也简陋得很,吃食都要自己去厨房端来,连个招呼的伙计都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