功了,从阵法中出来时,怀中抱着一只虎头虎脑的朏朏,甩着雪白的长尾,眯着眼的时候,一脸傻乐呵相。
她走过来,叹了口气:“霍山的朏朏,我的命兽看来就是它了。”
云渺渺低头看了眼,那朏朏瞧着像狸猫似的,毛茸茸的十分讨喜,又转头看了眼自己肩上的碧眼黑鸟,从方才开始,别说亲近了,它连叫都没有叫唤一声,看起灵力,多半也只是个下品鸟兽。
起初她还以为是那团火把它的毛烤焦了,但抖搂了半天还是这么煤球似的一团,看来是她想多了。
这鸟越看越像乌鸦。
“命数如此。”她算是想明白了。
你看,她从那么多瑞鸟中召出一只乌漆嘛黑的乌鸦,不也没自暴自弃么?
看着她肩上的黑鸟,余念归便不由自主地想起方才那惊世骇俗的一幕。
“好可惜啊,我真以为你的命兽是凤凰呢你也别气馁嘛,命兽都是灵鸟,这也也不一定就是乌鸦。”她越看那只鸟,越觉得虚得慌。
这怎么看都真的是只乌鸦啊!
得多差的运气,才能与那么多稀罕的灵鸟擦肩而过!她想想都气到捶胸顿足!
云渺渺觉得自己已经遁入空门了,估摸着天虞山千儿八百年也没有一个弟子筑基召唤出乌鸦的吧。
放宽心,放宽心。
总不能炖了
最后一名弟子垂头丧气地从阵法中走出来,今年的筑基便算是结束了。
接下来,所有筑基成功的弟子都要上前来,由长老择选。
便是筑基成功,也不一定能被长老收归门下,若是像孟逢君那般天赋异禀的,就另当别论了。
今年筑基成功的,也不过十人,其中最为瞩目的,便是险些把自己炸死在阵法中的云渺渺了。
那只黑鸟还停在她肩上,明明丑得不行,那双碧眼中却透着莫名的高傲,看谁都觉得不屑,看着黑不溜啾一团,谁敢伸手,转眼给你啄出血。
这性子与它的主子,可谓大相径庭。
长琴的目光缓缓扫过云渺渺,似是颇有兴致,一旁的孟逢君都不由得紧张起来。
然而她忽又别开视线,挑选了另两名弟子。
其中,便有言寒轻。
而端华,则只选了余念归站到身旁来,其他的弟子虽归内门,却不在长老座下。
众人唏嘘羡慕之际,云渺渺只是耷拉着脑袋,全然不争不抢,似乎半点兴致都提不起来,只是紧紧握住了霄明剑。
步清风有些担忧她,欲上前询问她可愿入他门下。
他已是金丹期的弟子,有资格收徒了。
虽说不如二位长老,但至少能教她一些法术。
然而云端忽降长风,白衣的仙人现身于风华台上,手中墨剑为动,却如千钧在即,令人屏息。
众人俯首参见掌门,步清风亦退到一旁见过师父,长潋的目光却丝毫没有分在其他人身上,径直走到了云渺渺面前。
云渺渺依旧垂着脑袋,给他一个乖顺的天灵盖,肩上的乌鸦倒是抬起了头,有些好奇地望着眼前的人。
四下面面相觑,不知长潋何意。
他沉默片刻,忽然没头没尾地问了句。
“帝台棋呢?”
云渺渺怔了怔,旋即反应过来,从怀里摸出那枚红石给他过目。
长潋点了点头,云淡风轻道:“回去收拾一下,随你师兄去映华宫。”
云渺渺足足愣了十几息:“啊?”
四下亦是愕然一片,疑心是不是今日风声太大,听岔劈了。
长潋淡淡地斜了她一眼,一字一顿重复道:“去映华宫。”
又是十几息工夫,她才恍然想起两年前在主峰时,他说的那句话。
一年后,你,筑基,到映华宫来,我,做你师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