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你师兄吗?”
柳无暇点了点宁娇娇的额头,转而又说起了另一件事。
“没想到,那位无垢阁的少阁主竟是真身前来。”对上宁娇娇欲言又止的目光,柳无暇摇摇头,直白道,“他伤得太重,竟像是有什么东西从内里破开了他的五脏六腑,全然无生还的可能。”
宁娇娇“唔”了一声,随后又道:“卫怀璧好歹也是无垢阁的少主,是下一任接班人,如今这事,可会影响到无垢阁和我们鸿蒙仙府的关系?”
“你想什么呢?”
柳无暇用扇柄轻轻敲了下她的额头,无奈浅笑:“鸿蒙仙府可是第一宗门,别说无垢阁这次毫无道理了,便是他们有理,也要忌惮三分。”他望向了仍躺在床上的青年,声音冷了些,“做下如此违背天理伦常之事,定时要让他们来赔罪的。”
宁娇娇闻此,也露出了一个笑:“当日幸好师兄来得及时,我就知道师兄是最厉害的!”
“你呀!”柳无暇瞥了她一眼,没好气道,“一个人也敢往里面冲,也就是你运气好,这才能毫无无伤的出来,我看你必须要把门规抄个十遍才能长记性!”
两人的脚步声渐远,无人注意
离渊心中轻笑,他将一切都算得正好。
如今眼前的一切都是离渊布下的局。
他故意让卫怀璧引宁娇娇前来此处,故意让她看见眼前的这一幕。
同样的,卫怀璧也早就被离渊控制,如今的一切都是离渊在顷刻间完成的手笔。
离渊知道宁娇娇想要远离自己,也能猜到这一切背后,是谁在作祟。
天道想让你我二人再不相缠。
而他偏要因果相扰,纠缠不休。
缘生镜 “那位宁姓女仙在筹备婚事呀,……
早春之景揽入屋内, 为有些荒凉的室内添上了几分春意。
宁娇娇站在缘生镜前,看那越有三尺高的镜子中倒映出了自己的面容,随后散成了一团白色迷雾像是顷刻间便要于空气中消散, 而后又飞速聚拢成了一团,却是半天都没成任何形状。
宁娇娇等了半天, 确定那镜子实在照不出个人形后,侧过头看向了等待在一旁的狐族长老:“敢问宣长老,如今这是何意?”
缘生镜, 顾名思义,可以一镜观来者前世之因果。
并非将一世所有都展露, 仅仅会展现一些在那人命运中产生了巨大作用、或者甚至是改变了那人命运的事件。
当然,开启缘生镜亦是需要许多步骤的,通常百年才可供三位有缘人观。这一次,若非青云子与狐族宣家有旧,他们也绝不会为了外人开启。
只是……如今这画面又代表什么?
宣家长老沉吟片刻, 抬眼凝视着面前这个年岁不大的女子。
她是那位的弟子。
那么或许……
“缘生镜有三不出。”
“帝王天命者不出,此为其一。”
“毫无仙缘无法修炼者不出,此为其二。”
这两者,显然都与宁娇娇目前的情况不符。
她既不是什么帝王家的人, 又不是完全没办法修炼——所以与她情况相符的, 明显该是第三点。
偏偏说到这儿, 宣家长老便停下了, 站在那里打量起宁娇娇来,狭小的狐狸眼眯成了一条缝, 神情颇有几分高深莫测。
等在一旁的柳无暇微微蹙眉,眼中有担忧之色一闪而过,从来宽和温良的无瑕公子心中难得掠过了几分急躁, 面容上却没有表露出来。
他安抚地对着宁娇娇一笑,朗声道:“宣长老何必吊人胃口?如今不知道缘由,实在让人心中不安。”
狐族的那位长老大笑,笑声在屋内回荡。
“这其三嘛,就是这位姑娘前世是位大人物了。”他笑眯眯地看着小姑娘,终于不卖关子了,“若是按照我青丘老祖留下来的说法,‘唯有仙骨不可照’,看来宁姑娘是有大造化的。”
他没有点明什么,话中的意思却是再清楚不过的了。
柳无暇颇有几分愕然,身体快过脑子,他上前几步走到宁娇娇身前护住她,背对着那缘生镜,看着宣长老拱了拱手,恭敬道:“多谢长老点拨。”
风度翩翩,将后辈姿态做得极好。
也将身后的小姑娘护得极好。
都是千年的老狐狸了,宣长老还有什么看不透的?心中倒也感慨他们的师门情谊,故而看破不说破,他刚要转身糊弄几句,眼角瞥见那缘生镜中的景象,口中不由‘咦’了一声。
顺着宣长老的目光,宁娇娇转过头,惊异地发现那缘生镜上的白色烟雾有一段莫名多出了约三寸的缺口,被一些绯色的枝丫状的烟雾取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