象极好。
她想了想,还是没说的太明白,生怕让太叔兰觉得自己多管闲事。
太叔兰一顿,旋即大笑。
他终于明白师父将他叫来的用意了。
“小师妹,你知道我们的名字吗?”
宁娇娇听见着风马牛不相及的问题,懵了一瞬:“不是太叔兰吗?”
对面人低低一笑,眉宇间的艳色流转:“那小师妹觉得是哪个‘兰’?”
宁娇娇下意识道:“梅兰竹菊四君子的‘兰’。”
“非也。”
太叔兰起身,握着团扇轻摇,一阵香风飘过。
“我的心性不算好,当年无论是在问心城还是通天梯,我想要的东西都太多,远不如小师妹这般坚定干净。”
“后来有幸被师父选中,正好我又不喜欢自己的本名,他老人家便给我改了个名字,取了我最大的弱点——即‘婪’。”
“婪者,贪也。”
太叔婪停下手上动作,用团扇一端抵住下巴:“所以,小师妹明白了吗?”
宁娇娇脑中一片混乱,有个想法隐隐从脑中冒出,但她不敢相信,呆呆地看着太叔婪,口中无意义地发出了‘啊’的声音。
太叔婪无奈轻叹,抬手用团扇的纱面轻轻拍了下宁娇娇的头。
再次开口时,口中全然不是那带着些许骄矜的女声,声线低沉又富有磁性,带着丝丝慵懒的笑意。
“小傻子,不是大师姐,是大师兄。”
践诺 离渊一直以为是当年的执妄散出了……
宁娇娇这下是真的傻了。
她呆呆地看着太叔兰——不, 应该是太叔婪,可无论宁娇娇怎么看,硬是半天都没看出, 这个既能楚楚可怜,又能千娇百媚的大美人, 竟然是个男子。
“那你的身形……”
“可凭修为更改。”
“声音……”
“自然也可转变。”
太叔婪以扇掩唇,好整以暇地看着面前呆滞的女孩儿,没忍住逗弄之心, 当着她的面恢复了男装模样,声音也不再加以遮掩, 道:“小师妹还有什么想问的?作为不小心欺骗师妹的赔罪,师兄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面前男子身着蓝色内门弟子服,身姿挺拔,剑眉星目, 眉宇间依稀能看出楚楚可怜小白花‘兰妹’的影子,然而因着那眼神中全然不同的散漫,硬又化为了一股风流。
若是用这样的模样行走在外,定会无数女修心折。
……自然, 也许还有男修。
宁娇娇缓慢地眨了下眼, 就在太叔婪开始思考自己这师妹是不是真的被吓傻了的时候, 小姑娘捏紧了手指, 惴惴不安地抬眼看着太叔婪。
“那、那大师兄,你……”宁娇娇犹犹豫豫, 终是咬牙问出了那个问题,“你为什么要在传讯玉符上,对二师兄说那些话?”
毕竟是要长长久久待下去的宗门, 有些事不如一开始就知道,心中有个底,日后面对旁人时,也好知道该如何应付。
好歹也是从现世穿越而来的人,宁娇娇对此到没有什么接受不了的,只不过是有些突然——
“你在想什么呢。”
一把折扇扇柄轻轻点了下宁娇娇的眉心,她茫然抬眼,就看见太叔婪望着她,眸中全是无奈:“还以为你胆子小、放不开,不敢与我们亲近,谁知你这脑子,竟是这么敢想。”
太叔婪说到这儿,忽然叹了口气,垂下眉眼,一时间竟是将浑身的张扬收敛,显出了几分可怜来。
恰逢此时日头落了,黄昏时刻的日光映在人身上都显出了些许顾忌和凉薄,破天峰本就崎岖孤高,此时更显出一份与众不同的凄凉。
“我之所以那么和二师弟说话,自然是……”太叔婪将声音放得很轻,引得宁娇娇不由自主身体前倾。
太叔婪见计谋得逞,眼中飞速地闪过一丝好笑。
“自然是因为我想要恶心一下他啦。”
宁娇娇:……?
太叔婪再也忍不住,笑得前仰后合,伸手揉了把宁娇娇的脑袋。
这一次不用她开口询问,太叔婪便自己将原委交代了。
“柳师弟方才寻我,是想让我去他那儿,与他一道处理账务琐事。”太叔婪哗啦一声,展开了折扇,“不过我说了那些话之后,小无暇八成又要被我恶心个半天,根本不想见我——唔,这样一来,我就无事一身轻了。”
太叔婪若有所思道:“这么说来,师妹你以后也可以这样。”他对着宁娇娇眨眨眼,“柳师弟最怕这套了。”
……这谁能不怕。
宁娇娇想起方才太叔婪那番轻车就熟的操作,嘴角一抽。
想也知道,他这样坑柳师兄也不是第一次了。
二师兄,实惨。
宁娇娇这么想着,面上却忍不住露出了笑意。
四周是山水环绕,远处是鹰鸟肆意飞翔,身边有师长关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