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如这件事放在以前,你一定会同意我的做法。”
用最简单的方式做事,将利益最大化,必要时不在乎所谓的手段。
这才是离渊,虞央一直以为他和自己才是同类人。
万事不经心,千秋如云机。
虞央还记得曾经离渊说,想要“千秋日月,万古长宁”,但现在,离渊却因一片焦土,和一个天后之位的试探,便彻底对她冷了心。
虞央想,纵然自己所欲所求甚多,也自认算是机敏聪明,可到底还是不懂这传说中的爱意。
而且,她也终于发现,自己也没想象中的,那般了解离渊。
“最后一个问题。”虞央抬起头,紧紧地盯着离渊,却是半天都没有开口。
离渊敛起眉眼,又恢复那副清冷出尘的模样,面无表情地看着她。
“离渊,”虞央问道,“千年前我离开时,你也曾如此么?”
离渊摇头:“虞央,你与她,无法相提并论。”
一锤定音。
虞央蓦然瞪大了眼眸,离渊却早已转身,没有给虞央任何反驳的余地。
她看着他的背影,如雪白发散在脑后,看上去当真像是凡间的雪色一样清冷孤绝。
“你若无事,以后便不要总来九重天了 。”
就连虞央都佩服自己的冷静,此时她居然还能条理清晰地询问:“就因为一句话,你我连朋友都当不得了吗?”
“我当你是朋友。”离渊说,“可你说出了那句话,无论真假,你都不该说的。”
万一她知道了,又该不高兴了。
虞央愕然地抬首,像是难以置信。
再没有比这更平静的语调了,也在没有比这更令人绝望的话语了。
凉薄、果决,不给她一丝幻想的空间,如同对待敌军一样一击毙命,击碎了虞央曾经所有微小而隐秘的窃喜。
何等决绝啊,虞央苦笑。
可那能让他决绝的人都已经不在了,又为何偏要如此呢?
她走出殿外,没有用任何法器,一路向着北荒的方向走去。
这一路上总有人偷偷看她,悄声议论,若是迎面遇上,那群小仙子便会对虞央规规矩矩的行礼,偶也有八卦者大着胆子抬起头看她,虞央便回以一笑,反而惹得记得八卦的小仙子害羞不已,颇为自责懊恼自己方才的议论揣测。
自小到大,虞央已经习惯了如此收买人心。
或许是笑得多了,在即将离开那片天池时,虞央忽然明白了离渊为什么会笑。
没有任何缘故,只是因为提起了宁娇娇而已,便足够让他感到欢愉。
仅此而已。
她又往前走了几步,踏离九重天的白玉阶时忽然又想起了一件事。
自己当年,可能是真的有些喜欢那白衣胜雪的小仙君的。
有情之人 “无情道。”
同一时间, 宁娇娇刚从那‘鹤水城’中出来。
她恍恍惚惚地睁开眼,极为不可思议地抬首,入目所及是白玉色的穹顶, 散发着莹润的光芒。这里并非密闭,四处皆是敞开, 说是屋子,倒更像是一个变换出来的无比硕大的凉亭。
宁娇娇所处之处本就边缘,她没有选择和人交谈, 反而往左边多走了几步,趴在窗前向着更远处眺望。
高峰断崖映入眼帘, 视线上移,则可见苍翠的山景与湛蓝的天色交融,山明水秀,处处皆是旷达。
天工疏狂,竟不见丝毫缠缚。
宁娇娇看得有些痴了, 直到旁边有人轻轻咳嗽了一声,她才反应过来,顺着声音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