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条件,能嫁给擎天门门主之子,已经是老天开眼,若是落在旁人身上,必定是要开祠祭祖,感谢祖宗保佑的。
便是宁娇娇,在她记忆中,刘婶子为她定下这门亲事后,不少人带着羡慕嫉妒的口吻,阴阳怪气地赞叹她的“好命”。
好命。
宁娇娇一旦想起,心中厌恶高涨,抵触万分。
她不喜欢这个词。
“……更何况,父亲此时仍在闭关——”
“齐公子也说了,与我素昧平生,从未相见。”宁娇娇打断了齐霄的长篇大论,嘴角噙着笑,握紧了手中的红绸,“你我二人毫无感情,既如此,不若将婚契撕毁。他日你若想迎——”宁娇娇对上太叔兰的目光,顿了顿,隐去了她的名字。
“迎自己的心上人进门,没了我,也能少了些阻碍。”
太叔兰察觉到了那细微的停顿,顿时笑弯了眼。
真别说,她这小白花一般的长相十分具有迷惑性,笑起来更是清纯动人。
倘若不是听见她给自己传音时,那一口一个‘丑东西’的嫌弃,宁娇娇恐怕真要以为这是个没什么心机的柔弱姑娘了。
所有的心思不过百转之间,宁娇娇看着齐霄,抢在他开口前道:“齐公子该不会,连撕毁自己的婚契都无法做主吧?”
她的语调越来越高,睁大了杏眼,语气中恰到好处地带上了几分惊讶。
“我还以为如齐公子这般器宇轩昂的仙人,都是无所不能,凡事都能自己做决断呢!”
不就是扣高帽子么?当谁不会呢?
自从宁娇娇掀开红盖头后,太叔兰的目光便再也未能从她身上移开。
此时见宁娇娇不紧不慢地与齐霄对峙,灵动狡黠的模样更让她越看越喜欢,恨不得当场将那丑东西踹开,直接拉着宁娇娇跑路。
齐霄被宁娇娇堵得说不出话来,加之周围人的目光愈发放肆,连原本被他拉来造势的同门们都开始用异样的目光打量他,这让原本心高气傲的齐霄愈发难受。
“好了。”他自觉难堪,狼狈应付着,“别闹了,就算你不想让兰妹现在进门,这件事也可以稍后再议,但你一个弱女子直接离开,实在太危险了……”
无非还是老生常谈的论调。
齐霄异常坚决的态度,就连他请来的宾客们都察觉出了几分诡异。
“这……”一个穿着华丽服饰的男子悄悄问他的师兄,“这擎天门的齐霄不是一直放话,说他一点也不想娶村——这位小姐吗?怎么现在又想了?”
他师兄微微摇头,用法诀堵住了他的嘴,不许师弟再问。
事已至此,谁还看不出这是擎天门的布局?只可惜这位齐霄公子蠢钝如猪,想要坐拥娥皇女英,怕不是最后竹篮打水一场空。
卫怀璧垂眸思索,有这样无脑的继承人,看来无垢阁与他们的合作,果然还是终止为好。
就在卫怀璧思索之时,场面已经又变了几番。
宁娇娇定定地看着阻拦于她身前的齐霄,更加深了要离开的想法:“若我今日非要走呢?”
齐霄冷下脸:“你若非要如此不识抬举,那就不要怪我不留情面!”
在他话说完的前一秒,四个如拳头大小的火焰倏地朝宁娇娇飞去!
在众人的惊呼声中,齐霄颇有些自得地笑了。
拿什么乔呢?当日父亲卜卦后,还再三关照自己要对其礼遇有加,如今看来,虽是比旁人漂亮了些,可也不过就是个没有根骨的小村姑罢了,哪里又值得这么大惊小怪。
其实想要困住宁娇娇,齐霄本可以直接用一道屏障了事,可他偏偏还想要借此展示自己筑基期的修为,这才刻意用了引火诀。
他是天性属火,对于火系法诀的掌控从来精妙,之前在宁娇娇手里丢了面子,如今便是想要讨回来了!
这一次,不止太叔兰,就连卫怀璧和他身后的詹星洲都皱起了眉头。
仗势欺人、以大欺小,这擎天门的齐霄实在是毫无修仙之人该有的宽和悲悯。
泡沫
然而就在太叔兰想要出手时,却发现自己晚了一步,原本站在那里的新娘子竟是自己出手!
宁娇娇直面那四个火球气势汹汹地向着自己而来,身体的反应快过脑子的思考,她下意识捏紧了右手的红绸,将它甩开,旋身避开了第一枚火球后,竟是仰面,如挥鞭般用手中红绸迎着那火球袭去,半点不怕!
太叔兰难掩眼中讶异,更令她惊魂不定的是,那充作‘鞭子’的红绸只是普通的锦绣抽罗,遇火必燃,可也不知道那美人儿是怎么操作的,竟是生生用红绸将那四枚火球挡回,甚至回击到了齐霄那边!
众人哗然!
宾客们再也掩饰不住他们的惊愕,甚至有几人豁然起身,直接将桌上摆放着的茶水糕点全部掀翻在地也来不及顾忌!
这新娘子不是个毫无灵根的废物吗?!一个从未接触过修仙的、被判定没有任何灵根的普通人,又是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