惧、战栗。
花了那么大的代价让林蹊中了‘神泣’,活做得漂亮,他还被圣尊收为记名弟子了,按理,他应该飘一飘的,可是为什么每次想起的时候,心里没那种得意要飘的感觉,反而有一种说不出的恐惧、担忧?
要不是仙界云天海阁那里,有一位中了‘神泣’也逆毒而上的例子在,他都要以为自己中了林蹊的圈套。
现在……
成康干干地咽了一口吐沫。
虽然已经排除自己中圈套的一半可能性,可是,他还是好怕好怕。
万一呢?
林蹊和柳酒儿可是在幽古战场见着了,顾凌才帮忙把活干了的。
柳酒儿算天算地,真因为手废就什么都算不着?
如果真的什么都算不着,石宽怎么会那么憋屈地死在他们的手上?
这里面一定有什么不对。
“……师父应该有师父的打算。”
成康斟酌词句,尽量不给安画空子钻,“林蹊害了我们那么多人,师父不想杀她吗?可是,他老人家还是要我们用‘神泣’,显然这里面,有什么事是我们不知道的。
安画,站得高,才能看得远。
我们两个……”
他苦笑一声,“如果师父在山顶,我们还只是爬在山脚下的人。我们能看到的是眼面前,师父……看的是整个大局。
所以,我建议你,不要用你的眼光,去猜测高山上的风景。”
“……”
要是能杀这混蛋,安画现在就想一巴掌拍死他。
他们一起从幽古战场杀出来,她对他了解多多。
林蹊中毒的事,看着是没问题,可是……
安画在师父身边,几次看到留影玉中老对手的狼狈样,却一次比一次感觉不对。
至少第一次的欣喜和唏嘘绝对没有了。
要不是师父几次都把画面定在青石板上林蹊大汗淋漓过后留下的湿迹上,她都要提出质疑了。
现在……
安画看着面色不好的成康,哪里不知道,他也有怀疑?
只是,事到如今,他不敢提,她……不能提。
师父给了那么多仙石、仙材,真要是假的,那后果简直不敢想象。
世尊已经那样了,师父这里,不能再出事。
“你现在跟我一样是师父的徒弟。”
安画把杯中的茶一口饮尽,缓解情绪,“怕的什么?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是怕师父再把你派下去。”
“呵呵!胡说什么?”成康干笑一声,“我怎么会怕?师父给了我这么多东西,让我把修为提回去,又如何还会把我派回幽古战场?”
他好不容易才从那个泥潭中爬出来,反正是死也不会再去了。
“林蹊那里……,我建议你暂时就别想了,她有本事在痛苦中咬牙前行,接着当我们的对手,那也是我们的缘份。”
成康觉得自己这一辈子都避不开那个混蛋。
“没有强大的对手,又如何磨我们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