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不要说成康了,就是苏樱和施昌都看了眼自以为立功的秦故。
“大意不得!”
成康声音淡淡,“这些年,因为风门,我族在幽古战场上死的族人有些多。”
拥有复活之力不假,但是,复活又不是无休无止的。
死得次数一旦达到上线,一样会彻底消失于天地之间。
“如今,我们也要韬光养晦些。否则一旦后力不继……,不堪设想!”
他前途一片大好,可不能让这蠢人破坏了,“你们若是有时间,可以适当的派人试探新来的那群无相修士,看看他们的手段都有哪些。”
说到这里,成康顿了顿,“如果实在要动手,也不能一下子全歼,这样太容易让其他各界的修士,或者仙界那边的注意,以为我们就盯着天渊七界。”
本来,仙界各方对天渊七界飞升的修士都是持无所谓的态度,若是因为他们的动作,关注上……
成康下意识地觉得,那对他们将是一场灾难。
在乱星海先败林蹊之手,再败柳酒儿之手后,他特别托关系,查了天渊七界的飞升修士,发现除了杀神陆望,除了胆子小,本事也小,早早缩着头的几个,其他的……,都遭遇了意外,早早死了。
一个是巧,两个是巧,三个不可能还是巧。
联想到圣尊特意指点六脚冥虫寻找天渊七界,联想世尊分神下到天渊七界,跟美魂王的较量……
成康很有种心惊的感觉。
他总觉得,天渊七界的修士,可能是他们天生的克星。
所以两位尊者才会早早布局。
“百年的时间呢,一年杀一个两个,慢慢把他们磨尽,不显山又不露水。”
“我同意成康的意见!”
苏樱在施昌也点头的时候,先开口道:“有时候,钝刀子割肉,才更让人痛。”
这些年,他们被风门逼得不敢冒一点头。
因为他,族里多死了多少人?
再加上林蹊杀的……
“我们不让他们太警觉,但每年都咬上他们一个两个,百年后,没几个人回天渊七界,那些人就知道,我们到底好惹不好惹了。”
“……”秦故觉得,他们这样说,是给自己曾经的失败找理由。
不显山不露水的报仇,族里能记住谁啊?
他垂下眼,心里早就另有打算。
宁知意一个人坐在殿内良久,到底把小杀神林蹊中了‘神泣’之毒的消息,先报天下堂,再报刑堂,这两处暂时可以直管战幽殿的地方。
她心里有些沉重,在仙界的这些年,她已经知道‘神泣’是个什么东西。
就是陆望也曾差点中招。
虽然灵蹊让钱两一带的那句话里有平安之意,可是,真的能平安吗?
当年,她以为儿子陆信哪怕不被陆岱山所喜,至少公公陆继会看着,会按计划,让他早点到那个没有灵气的地方,过平凡生活。
结果呢?
如今……
宁知意转头看向被陆望打理得特别好的小花园,心下的某个地方特别难受。
不管是她、陆望,还是无想、陆岱山,他们这些当老祖的,好像带给灵蹊的从来都只有风雨。
表面上,他们一个个的都很厉害,可是事实上不要说相助了,不去拖后腿就已经是好老祖了。
十面埋伏在陆望手上名声太大了,灵蹊……
宁知意长长地叹了一口气,缓步走向陆望给她建出来的凉亭,似乎不经意地把周围花台上的灵花变换了位置。
……
与此同时,圣尊也终于收到了成康从特殊渠道传上来的留影玉。
对那个叫顾凌的能如此有心,圣尊很满意。
尤其在混乱纷杂的画面中,看到那个中了‘神泣’的未来大患那般狼狈,他难得开颜地饮了一杯小酒,然后拎着酒和留影玉又去看望世尊了。
虽然看着世尊还没什么起色,可既然林蹊中了‘神泣’,那么属于天渊七界的运,应该又会弱些。
安画恭送走师父,才在自己的位子慢慢坐下。
多年老对头躺在那里,痛苦的求生不能求死不得,按理她应该高兴的,可是……
安画不知道为什么,就是高兴不起来。
虽然把林蹊毒倒,算是为族里除了未来的大患,可是,这样做,真的很落下乘。
“安画,接替我的人什么时候下来?”
成康迫不及待地问,他真是一天也不想呆幽古战场了,“你帮帮忙,催一催吧!”
看着血玉板上慢慢出现的字,安画真不想理。
她也确实没理,反而闭上眼睛,想起当年那个被林蹊刻下‘破船还有三千钉’的破峡谷。
那七个似乎力透石背的字,后来她又去看了好几回。
每一回都被气得想吐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