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层悟道塔对陆家子孙开放,对太霄宫也开放过数十次,可是,陆笑老祖的缘法和陆望老祖的一样,特别特别难得。”
陆从夏看向陆灵蹊,“但是,和陆望老祖不一样的是,陆笑老祖在藏书楼留下了很多功法玉简,还有他老人家悟道的详解,全加一块,都超过了百枚,好像……好像他老人家早就知道,我们不能在他的境画前,得到任何缘法一般。”
好早好早以前的两位老祖宗就不提了,陆信伯父倒是得了他老人家的缘法,可是,得的却只是炼气决。
那功法表面上看着好修,可事实上,难修的要死。
陆家早就没人习炼了。
但换成林蹊又快的不可思议。
陆从夏心里有很多猜测,“林蹊,你说,陆笑老祖在境画那里……会不会留有一丝微弱的本体意识?”
陆灵蹊:“……”
她忍不住偷瞄了一眼通往三楼的楼梯。
“咳咳!”
真是怕了这些祖宗。
陆望老祖的问题,她还没解决,又冒出来一个。
“你去印证过吗?”
她小心地问陆从夏。
陆从夏面色一白,轻轻摇头,“我不敢!”
她哪里敢?
第一次进悟道塔,她第一个看的就是陆笑老祖的境画,可是,他老人家的眼睛一直闭着,根本就没睁开过。
后来的几次,也是一样。
陆从夏怀疑自己在陆笑老祖那里,也并不得喜欢。
想到这里,她好像生怕那位老祖宗在竖着耳朵听她们说话,干脆就传音了,“林蹊,你说陆笑老祖的缘法与你们家的畅灵之脉是不是有些关系?”
陆灵蹊心下一跳。
如果陆笑老祖在这里遗有一丝意识,那么,陆望老祖两次因果劫后,跑到这里来静心就说的通了。
“林蹊,陆望老祖这里,你若是没收获,要不我还是陪你到陆笑老祖那里试一试吧?”祖宗们的行事,都太奇怪了,陆从夏不自觉地想要探询。
陆灵蹊心下一顿,沉默了好一会,才闷声道:“你跟我说话说到现在,又曝这些乱我心绪的秘密,是成心不想让我静心了吧?”
她本来就有些慌的心,被她这么一搅和,更慌更静不下来了。
“我的姑奶奶,求求你,暂时离我远一点行吗?”
远一点啊?
自认就是她姑奶奶的陆从夏很听话地离她远一点。
陆灵蹊不知她所想,站在满是花海的境画前,呼气吐气好一会,才平复心境,努力想当初自己是怎么无意进了境画,看到陆望老祖的十战。
此时境画上的少年,还没有后面的威仪,她当初因为旁边的陆传,误以为他是信老祖……
陆灵蹊到底乱了,直到外面的修士涌进来,她也是没有一点能再进境画的迹象。
唉!
只能往三楼去了。
陆灵蹊只觉自己的脚有千金重。
有些秘密,不知道比知道幸福。
陆家人大都是糊涂着过,感觉就比现在的陆从夏自在。
偏偏她比陆从夏知道的还多。
陆灵蹊慢慢往三楼去。
陆家和太霄宫的筑基弟子们,都从长辈那里知道她是谁,非常自觉地避开。
三楼,左首,第六幅。
蒲团上的老者闭着双目,一如当初她看到他的样子,没有一点改变。
脸上无悲无喜无愤无怨……
陆灵蹊摸出当年青主儿帮忙收着的蒲团,在当年同样的位置坐了下来。
“老祖,我又来了。”
伸头是一刀,缩头也是一刀。
“当年您还用这蒲团砸了我,后来,我老怀疑这蒲团暗藏玄机,若不是要修习十面埋伏,时间始终不够,我差点就把它拆了。”
可惜,那都是她少年不知事,自个想象的。
“后来想想也是我自个蠢,您拿它砸我,都把我砸晕了,这蒲团真要有玄机,肯定也不是给我的。”
陆灵蹊叹了一口气,在心里接着道:“可是,我还是把它保存着,小心保存到现在。”
小心到让青主儿帮忙收着,生怕放在自己手上,不小心弄丢了。
“老祖,我用您重孙陆望的十面埋伏,为天渊七界立下好大的功,您知道吗?”
“……”
境画上的老者就静止在画里,没有一点动静。
“他老人家在仙界,一定得罪过不少人,当然,也立过很多功。”
陆灵蹊望着老祖宗始终闭着的眼睛,“大家都说十面埋伏同阶无敌,但是老祖,别人这样说的时候,您说,到底报了一种什么样的心态?
您说,有没有可能想让我们自个膨胀?”
没有人回应她。
已经有人从二楼上到三楼了。
好在,他们都绕开了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