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眉头一皱,刚要成形的金钟符就是一闪,刺眼的亮光后,符纸尽数画灰。
陆灵蹊气得眉毛都想竖一竖。
她现在的成符率,大概是三十分之一,好不容易,画成这一张,就可以把成功率提一点点,结果又失败了。
“谁?”
都说好了,不用老送茶。
“你师父!”
师父?
陆灵蹊一呆之后,迅速挥开包厢的门,“师父!您回来了?”她满脸的笑,“快来看,我会画金钟符了。”
随庆:“……”
他还以为,徒弟现在一定懊恼的不成样子呢。
“你真了不起!”
随庆很欣喜徒弟会画金钟符,不过,面上却是一幅生气的样,“炸金风谷好玩吗?”
“……不好玩!”
陆灵蹊摇头的时候,又连忙给师父倒茶,“师父,您要相信我,那天我真的是被郭府逼得没办法。您和师伯都不在家,师叔他们救不了我,我又出不去,真要落到他手上,不死也得残。”
所以就炸了金风谷。
旧的不去,新的不来。
不过……
“你溜的那么快,躲过郭府后,至于要藏几天吗?要不是藏几天,你至于遇到江雪,至于倒霉受了化神境魅影的巽风咒?”
随庆一个手钉就敲到徒弟的头上,“离宗门那么近,你就不知道回宗报个信?你说说你,都干了什么事?”
他好不容易有个家。
又这么一大把年纪了,可经不起任何意外。
“师父~~~”
陆灵蹊抱住师父还要敲的手,“我被诅咒的时候,宗门的援军已经到了好吧?”真说起来,她都躲过了一次更厉害的血咒,很了不起了。
“我这就是事赶事,可能老天就是要砸给我十几、二十几的仙令呢。”
她把茶塞到师父的手上,“我拿了仙令,第一个孝敬您。”
瞧瞧,她已经许出了两个。
“您早点飞升仙界,等到我飞升的时候,哎呀,原来我师父已经给我打下了一片天。”
“……你呀你呀!”
随庆能拿她怎么着?
他是一点办法都没有,“尽会给我油腔滑调。”
“嘿嘿!我哪有。”
师父最好哄!
陆灵蹊偷偷给自己点了个赞,“师父,我们一切要往好的地方想,仙界的仙人不是看不起我们吗?您徒弟我,就让他们大吃一惊。”
“不用你让他们大吃一惊!”
随庆真怕徒弟再闹事,连忙安抚,“你老老实实弄两个仙令回来交差,到时候,师父让他们大吃一惊!”
“噗!”陆灵蹊一下子就笑了,“我总算知道,我最像谁了。”
“……”
随庆的满心忧急,被徒弟这一闹,就只剩莞尔,“这话在师父面前说说就算了,到了你宜法师叔那里,要说像她。”
“噗!哈哈!哈哈哈……,师父,您这么坏,怪不得师叔他们那么不服气您呢。”
“我要他们服气做什么?我只要拳头比他们大就行了。”
不服,来打啊!
随庆瞅瞅徒弟画符的行头,拿起旁边两张画好的,“画符不知窍,反惹鬼神笑;画符若知窍,惊得鬼神叫。
林蹊,你记住,天地万法俱在道中,如布阵一般,都是把天地规则,拘于一地,用为己用。
你莫怕了它。
比如这金钟符,你平时催动护体灵气罩的时候,不过是心念一动,灵气在体内流转,说不出的简单。”
随庆年轻的时候,一切靠自己,还真当过一段时间的符师。
“画金钟符之前,你要想清楚,这张符,你要用多少灵力。”
随庆拿过她的笔,“心念一动,灵气流转,就是如我这般,一挥而就。”
话音落下,符纸上灵光一闪,一张上品的金钟符已成了。
安排
“人法地,地法天,天法道,道法自然!”
“天之道也,如迎浮云,若视深渊,视深渊尚可测,迎浮云莫知其极也。”
“日月众星,自然浮生虚空之中,其行其止皆须气焉。是以七曜或逝或住,或顺或逆,伏见无常,进退不同,由乎无所根系,故各异也……”
一连多天,陆灵蹊被师父拉着在内门的小课堂上狂补‘道’。
画不好符,成功率低,在随庆看来,是因为徒弟的理论知识,匮乏的天怒人怨,是因为宜法他们没教到位。
一个个的,头痛医头,脚痛医脚,因为一个‘十面埋伏’,他们把宗门的根本都忘了,把他大好资质的徒儿,愣是教成了小杀神,教成了暴力女。
宜法不怎么会画符,重平就更不用说了,其他致远、知袖、厚来……,各有侧重,在符术上,都被随庆甩了几条街,所以,被喷的时候,也只能憋屈地受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