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夜的夜露有些重,陆灵蹊捱不住,缩在一颗枝叶繁茂的大树上,小心地抱着怀中的不灭火小炉取暖。
幸好有这小炉子。
陆灵蹊真希望祖宗能快点把路走完,完全搞不清楚,她为什么要歇在这里。
现在这方圆百里连个鸟都没有了,就算她当年与陆信祖宗在这里喝酒吃肉过,现在也没得弄。
这几天,陆灵蹊听多了陆岱山被虐的事,要不是她的头狼好多人都认识,要不是太霄宫的人都在这里,真想把它放出来,让它帮她咬一口肉回来,祭奠一下祖宗们。
唉!
她刚叹一口气,一个人影在树上一闪而过。
是叶湛岳?
他跑这么快干什么?
陆灵蹊正要爬起来看看,就又缩了回来。
“这大晚上的,叶师弟要去哪?”凌雾堵住他,“劝你一句,回去吧!”
“师姐要干什么?”
叶湛岳没想到,躲过了飘渺阁人,躲过了陆家人,还有这位在这里堵着他,“我要到哪里去,还要向你报备不成?谁给你的权利?”
“我师父被捆着,我懒得跟你废话。”
凌雾觉得叶家除了叶琛师伯,就叶湛岳的心思深,“明明确确地说吧,想走……也行,但我会跟你寸步不离。”
把这几天熬过去,应该就没事了。
毕竟连陆师伯,无想都没动真正的杀心呢。
凌雾不想节外生枝。
“叶师弟,劝你一句,这里的事,你玩不起。”
叶湛岳:“……”
面对围过来的燕离和陆从夏,叶湛岳气得都想跟他们拼了。
叮!
他一剑劈向不远处枝叶最浓的一颗树。
陆灵蹊连滚带爬地跳下来。
干什么?欺负她还不了手是吧?
“呸!真恶心。”
可恨,她不能露出真容来。
要不然,定要他好看。
“你说谁恶心?”
叶湛岳大怒。
别的人他不能动,难不成一个筑基小散修他也不能动了吗?
“我看你是找死。”
他没其他的废话,又一剑劈来。
叮叮!
燕离迎剑而上,“哈哈哈,来的好,正好最近手痒。”
叶湛岳不想被他虐打,迅速撤剑,“我懒得跟你这个剑疯子说话。”他接着盯陆灵蹊,“你刚刚说什么?再给我说一遍。”
“呸!真恶心。”
陆灵蹊吊儿郎当,“我又说一遍了,怎么着吧?想以大欺小?”
她不能打,还不能骂吗?
大不了以后再改个面容。
“姓叶的,堵你的人,你不敢打,追你的人,你还不敢打,你也就有点胆子朝不如你的人动手?”陆灵蹊不怕给他扬名,“这左左右右全是树,你现在可别告诉我,因为我那里正好顺手。”
需要
当然不是那棵树让他觉得顺手,自然是树上的人,是立威和表达愤怒的最佳对象。
不小心误杀一个散修能有多大的事?
叶湛岳只是没想到,她居然能逃了,逃了就罢了,还敢过来咬他。
知不知道他是谁?
叶湛岳面沉如水,结丹修士的威压恨不能全倾出去,把她活活压死在当场。
奈何燕离挡在前面,凌雾和陆从夏又在旁虎视眈眈。
“真是好一张利口。”叶湛岳一声断喝,“本真人就是顺手一斩怎么啦?谁让你躲在那里的?凌师姐,陆师妹,你们也都听到了,她还想挑拔我太霄宫内斗。”
再怎么,他们也是同门,“还有……燕离,飘渺阁有今天不容易,劝你还是别节外生枝的好。”
什么叫他节外生枝?
燕离洒然一笑,“燕某还以为叶道友要证明一下自己不是那等欺软怕硬之辈呢?”他转过头,看向倒霉的某人,“这位道友,既知人家恶心,还不离远一些?”
再不离远一点,叶家人记住她,就太不好了。
陆灵蹊手痒的无可奈何,只能拂拂衣袖,在宜法师叔的神识下,委委屈屈地滚蛋。
这一会,有不少人把神识都瞄了过来,她一个小筑基,若是再跟叶湛岳叫板,就是明晃晃地让别人去查她。
“你叫什么名字?”
让宜法头疼的是,无想不知道怎么回事,突然拦住了她家的笨蛋。
“啊?我……我叫拾儿。”
看着祖宗单纯又干净的眼睛,陆灵蹊鬼使神差,就给自己弄了个拾儿的名字。
“拾儿?拾儿?”
无想有些疑惑的眼中,突然溢满了笑意,“这名字好,刚刚这个人是不是欺负你了?”
叶湛岳在她看过来的时候,后背寒毛直竖,强烈的求生欲下,他以生平最快的速度往成禹掌门那时逃跑。
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