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常龙尾草这东西,都是蛇蛟之类妖兽最爱的灵草,它们不可能不要它。
可是这里……
陆灵蹊在不远的洞口,采下两株接近于金色的蛇节草,“富贵险中求。这一片林子静悄悄,也许那些妖兽因为什么开会去了,正好便宜我们。”
“……”
余呦呦瞠目。
“你不会怕,它们来了,我们没地可藏吧?”陆灵蹊顺着青主儿给的路线走,“我逃的很快的,你速度也不慢,更何况,我们也不是只有逃这一条路。”
她们是人,人比妖兽厉害的地方,在脑子。
“我有能隐藏一切气息的阵盘。”
陆灵蹊再次可惜,她的换天阵还没修复,“你要是不敢,我就自己一个人……”
要挟的话音未落,余呦呦已经赶在了前面,“你胆子这么大,你师父知道吗?”
“知道啊!”陆灵蹊笑了,“你胆子这么小,你师父知道吗?”
“……我师父知道。”
余呦呦受不了林中的安静,轻声道:“不过,他还是让我借用天赋,潜在魔门。”
“……”陆灵蹊不说话了。
“我师父……很疼我,要不然,当初也不会拿两颗化婴丹,从家族把我换到手。”
陆灵蹊的眉头忍不住蹙了蹙。
“那时候,我才四岁。”余呦呦再次闻到一股子异香,带她赶了过去,“是团锦,这次你采吧!”团锦是炼制结金丹的一味辅药,她手上有。
同病相怜
清冷的月光,伴着一二的星光,透过斑驳的树影漫撒下来,陆灵蹊采下团锦,轻声道:“你想家吗?”
“……想!”
余呦呦抬头望向天上那轮,跟上泰界好像一样的月华,“卖我的,是家族,不是母亲。虽然她也不知道怎么有的我,可是在决定生下我的那天起,我就是她期待的生命。”
她眼中的笑意,温暖又怀念,“为了我,她匆匆招赘了父亲,父亲……性格有些懦弱,但是他再弱,也给了我们母女一个正常、安稳的家。”
记忆里,一个小小的女娃坐在男人肩头,身旁是又有了身孕,满脸笑意的母亲,一家三口,说笑着走在人群里,平凡又幸福。
“妹妹要出世的那年,家族遇到一些事情,然后师父来了,拿了两颗化婴丹。”余呦呦从来没跟人说过当年的惶恐,“母亲不愿那样把我送给师父,只是……”
只是反抗不了。
陆灵蹊不用猜都知道。
靠山山倒,靠水水流,不论什么时候,什么地方,想要不被别人当弃子,唯一的办法,只能是自己强大。
“你呢?”余呦呦不想再说下去,转问她,“你也是特殊血脉,你师父……”
“我血脉所传之天赋,不在修行上。”
陆灵蹊寻着青主儿给的路线往前走,“我师父很好,我是他唯一的徒弟。”她觉得,余呦呦在潜意识里,其实早就感觉其师父的不对劲,要不然,不会这样问她师父,“这世上有潜力的天才何其多,一个四岁小娃娃,表现出来的天赋再厉害,在没有成长起来前,我觉得,都不值两颗化婴丹。”
化婴丹啊!
有它和无它,对结丹大圆满的修士来说,可能是天与地的差别。
“对一个宗门来说,没有成长起来的天才弟子,还只是弟子。”
陆灵蹊轻声道:“百个筑基弟子,不如一个结丹弟子来的珍贵,炼气、筑基、结丹……,修行之路,步步荆棘,我们谁都不能说,自己一定能笑到最后。”
这满是荆棘的路上,一个不好,性命就没了。
她都明白的道理,不可能,余呦呦的师父会不知道,“余师姐,你想过……”
“不敢想!”
余呦呦苦笑一声,“化神修士是仙界之下,最顶尖的存在。”
不仅不敢想,她还要不停地跟自己说,师父是真心疼自己的,想他给的保命符箓,想他给的无数丹药和灵石,只有这样不停地想,她才能在师父面前,表现出一个徒弟对师父该有的信赖和依赖。
“我就是闷久了,无处可诉,才跟你说这么多。天亮之后,今晚的一切,我会忘了,我希望,你也把它忘了。”
陆灵蹊:“……”
她突然觉得,她比她可怜。
“那今天晚上,我们说的话,明天太阳升起的时候都得忘吗?”
“是!”
“那你在上泰界,听说过畅灵之脉吗?”
畅灵之脉?
余呦呦忍不住微张了嘴巴。
怪不得这丫头说,她的特殊血脉,没有表现在修行天赋上。
原来是畅灵之脉啊!
“听过!”她把叹息按在喉咙里,有灵根无灵根,哪怕仙人都控制不了,可是畅灵之脉却钻了老天的空子,“五百多年前,我们上泰界还有畅灵血脉的传人,不知道怎的,突然有一天她就失踪了,因为是一代单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