计是好计,却太操之过急了。
仪芬真想跑陆家把陆岱山狠狠地打一顿,都叫他别管了,结果又插手。
没有流言,那天看到他不对的容惑八人心里更能肯定这事。
他只要配合着苍老,配合着难过一段时间,这件事,就会慢慢在高层修士中传开。
这有了流言……反而有种欲盖拟彰之感。
畅灵之脉呢。
那个搜魂的家伙,如果知道这一点,可能根本没杀人,反而掳了回去传宗接代了。
仪芬气得肝疼,每次都这样,好心办坏事,画蛇又添足……
如果不是陆家在里面兜不住,乱出招,哪怕陆信的最终结局还是流放绝灵寒漠,至少他在的那些年,可以得到家族照顾,不会走的那么心伤。
本命法宝
修仙界暗流涌动,有心一探畅灵之脉的修士,才开始行动,大昭寺修闭口功数百年的清远大师突然亲往太霄宫送上一卷古老手扎。
底层的修士不知手扎的具体内容,只听说,那手扎上写着畅灵一脉早被古仙诅咒,不要说生一窝了,能勉强一代传一个,不断了血脉,就是天地眷顾了。
据说陆岱山那天捧着手扎老泪纵横,跑回陆家大闹了一场,还是仪芬真人赶到,两人打了一架后,又一齐回宗,把修闭口功的清远大师生生打出了太霄宫。
据说,那对夫妻不顾成禹掌门的阻拦,把清远大师狠狠修理了一顿,把他的袈裟僧袍尽皆搅碎,一代大师最后只勉强用破布遮了点羞。
据说……
一个个据说,看得陆灵蹊气塞于胸。
啪!
“哎哎哎,干什么?”南佳人连忙把她砸到地上玉简捡起来,“砸坏了,你要赔的知道吗?”她的神识往里一探,“完蛋了,真被你砸坏了。”
“……”
若不是害怕师姐猜到什么,陆灵蹊何止是砸?
她恨不能蹦到玉简上,使劲地再踩踩。
既然早知道畅灵之脉只能一脉单传,这什么狗屁的清远大师当年为什么不能把手扎拿出来?
如果早拿出来……
“这么精彩的八卦,你没给南家复一份吗?”陆灵蹊摸出两个空白玉简,“给你,帮我也复一份。”
“你都砸了,还复什么复啊?”
南佳人都不知道她哪来这般大的邪火,“知道你跟陆家的陆从夏关系好,可是拜托,我们能不能不要那么天真?”
她哪有天真?
陆灵蹊自己知道自己事,不跟她对嘴。
“任何事情,都是有因有果的。”
南佳人把摔坏的玉简扔给她,“畅灵之脉太过逆天,哪怕没有古仙诅咒,有识之士也不会让它扩展开来。清远……人家是佛门中人呢,佛道之争自古有之,手扎不拿出来,让道门自家明争暗斗,再正常不过了。”
“……”
陆灵蹊抓住刚被也摔坏了的玉简,无法再听下去,一声不吭地转身就走。
她是畅灵之体,她是当事人。
逆天不是她要的。
佛道之争,跟她无关。
可是不要的,老天给了她。
想都没想过的佛道之争里,她家一辈又一辈都是牺牲品。
什么佛家?什么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
全他娘的放狗屁!
陆灵蹊咬了咬牙,把这口恶气无可奈何地咽下去。
师父在忙着研究怎么弄她的本命法宝,爷爷在丹涯山,爹娘在修炼,金风谷沐浴在夕阳下,安静又祥和。
陆灵蹊站在云头看了良久,才按下遁光,直入师父拨给她的北偏殿。
这是她的私人地方,师父没事不会进来,爹娘爷爷想进也进不了。
推开卧房的门,陆灵蹊看向四个配备了大半药粉的细颈黑瓶。
师父说,本命法宝才是修士最最重要的伙伴,想要炼好本命法宝,想要它马上与自己溶为一体,一起成长,炼制它的时候,她也要跟着帮忙。
这跟着帮忙,可不止是打下手,她要以己身灵力助行地火,还要在最关键的几个步骤刻下阵法、符文。
为防出错,她已经在尝试炼制下品灵器,学习炼器知识。
原本,她想好好地按师父画好的路线走,把这几个不是正道修士应该干的东西放下去,可是现在……
陆灵蹊的手,慢慢从四个细颈黑瓶上划过,终于一把收了起来。
……
随庆舍不得把徒弟的壬水莲浪费掉,这东西天生透明,还具有一定隐身之效,原来他是想给她炼制护身法宝的。但在毒龙坞的时候,虽然没寻到龙息草,却在泥沼之中意外得了一截碧沉柳。
此物是炼制木系法剑的极品材料,若是能配合壬水莲……
连续多天翻看宗门收集的各种法宝图纸,随庆的脑袋有些涨,放下图纸的时候,忍不住捏了捏眉心。
“师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