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铁棒一抬头,正看到一个衣着华贵的富家公子从楼梯上连滚带爬逃了下来,气都顾不得喘就扯住身旁小二叫道:“你们龙镇酒家里怎么会有蛇的!?”
那小二哥一脸懵逼道:“公子是否看花眼了,敝店的确有少数蛇肉料理和蛇骨酒,但收购来的蛇都是一到店便宰杀待用,不可能还有活蛇逃出来的。”
富家公子闻言大怒,一手抓着小二哥衣领,一手指着雅间门口道:“你的意思是本公子话说?那你为何不自己上去看看?”
小二哥无奈地耸了耸肩正要亲自查看,一个傲气十足的女子声音就从雅间中传了出来:“不必麻烦小二哥了,那油头粉面的家伙没说错,这里的确有条蛇。”
伴随着声音,一名身形矫健的短发女子出现在雅间门口,环抱双臂倚住了门框。
这女子正是有些日子没见到的游盈,原来她也来凑这个美食盛会的热闹了,而且还早早地占据了一个雅间。
游盈神色轻松地倚着门框,但看到她模样的小二哥却立即脸色大变、浑身紧绷,因为她的肩膀上赫然盘踞着一条不过半寸来宽、浑身莹白的小蛇!
不等吓白了脸的小二哥发问,游盈便开口解释道:“各位无需担心,这条小蛇是本姑娘的宠物,平时不会主动咬人的。”
“你胡说!”那富家公子马上反驳道:“它刚才明明就悄悄钻到本公子脚下,差点就咬到本公子了!”
游盈似笑非笑地扫了他一眼道:“我也说了它不会‘主动’咬人,但对于某些不长眼睛、对本姑娘出言不逊的家伙,它就没那么客气了。”
富家公子脸上一阵青一阵白,最后还是放弃了继续与游盈对峙,转而冲小二哥吼道:“看到了吗?那蛇的颜色如此明艳,肯定含有剧毒,难道你们准备放任这种毒物在酒店里随意行动?”
“这个……”小二哥顿时有些犹豫。
而游盈冷笑一声,又道:“没想到你这油头粉面的家伙懂的还蛮多的,这蛇有个诨名叫作哑巴白,意思就是它牙齿里的蛇毒见血封喉,被咬者连叫都叫不出来便会毒发身亡。”
她指了指富家公子的腿部:“哑巴白还有一个特点,便是咬人时动作轻微,被咬者几乎感觉不到疼痛。其实刚才它已经偷偷咬了你一口,算算时间也该发作了吧。”
“什么!?”那富家公子脸色一下子就绿了,仿佛被抽了气的车胎一样瞬间软倒在地,抱着腿撕心裂肺地嚷嚷道:“快来人啊,本公子被蛇咬了!”
他的话音未落,便有两名仆人打扮的汉子从酒家门口处赶来。他们发现富家公子要死不活地躺在地上登时慌了神,焦急问道:“少爷,发生什么事了?”
富家公子指了指游盈,有气无力地说:“那恶女子放毒蛇咬我,如今蛇毒入体,我命休矣……”
话还没说完,他就把头一歪,昏死过去。
“少爷!?”
两名家仆吓得魂飞魄散,抓住富家公子的肩头一个劲地晃荡,好像这样就能解除他所中之毒一样。
游盈“噗呲”一声,装出来的冷峻表情再也维持不住,嬉笑道:“别晃了,再这么晃下去,你家少爷恐怕就真的要出事了。”
一名家仆腾地站起身来,指着游盈怒道:“你是什么人,竟敢用毒蛇害我家少爷?难道不知道我们公羊家的厉害么!?”
游盈还是止不住笑,边笑边摇头道:“本姑娘才不认识什么公羊母羊呢,而且你们家少爷屁事没有,本姑娘刚才的话都是现编出来逗他玩的,根本就没有哑巴白这种毒蛇。而且他也没被蛇咬到,纯粹是自己吓晕过去的。”
两个家仆一听,赶忙仔细检查了一边富家公子身上,确认他的确没有蛇咬的痕迹、并且呼吸平稳丝毫不见中毒迹象后才松了口气。
不过就算主子没事,这面子的事还是不能拉的,一名家仆瞪着游盈不依不饶地说:“少爷虽然没中蛇毒,但他无端受了惊吓,今后若是有什么差错,我们公羊家也要拿姑娘是问!”
游盈眉头一皱,止住笑说:“什么叫无端受了惊吓,本姑娘师徒二人在雅间吃得好好的,要不是这家伙舔着脸央求我们也不会让他进来拼桌。”
“反倒是他得寸进尺,竟然对我们说了好些不堪入耳的话,要不是身在京城不便与人结怨,本姑娘的蛇就真的咬下去了!”
那家仆强撑道:“姑娘这些话都只是一家之言,现在受创昏倒的是我家少爷,说不得也要请你留下名号日后再算!”
游盈哼了一声,昂首挺胸道:“本姑娘行不改名坐不改姓……”
“陷空山无底洞的黄莺,原来你在这里,让我一通好找!”谢铁棒突然大声打断道。
两名家仆没料到游盈还有同伙,两对目光在谢铁棒和游盈之间来回游移,呆问道:“你们……”
游盈大喜道:“谢……多谢这位姑娘替我报上名号,本姑娘行不改名坐不改姓,正是陷空山无底洞的黄莺,不管你们是公羊家还是母羊家,只要想找麻烦,随时欢迎你们上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