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场形势瞬息万变,名唤苗大的青年修士在唐朔连绵不绝的攻击下情况越来越差,身上已经有多处挂彩,喘息也逐渐变得粗重了起来。
他在决斗刚开始时除了稳固防守外还有一些还手之力,现在却只能将所剩不多的内力凝聚在身体要害处,就连胳膊腿被唐朔的长剑刺中也无力阻挡了。
可是在这种绝境下,他的眼神表情还是无比坚韧,之前展露出来的凌厉杀气也丝毫未减,反复被打得浑身是血的不是自己一样。
发现对手情况有些反常的唐朔心中一紧,只得加快了进攻的速度,希望在意外发生前将比试接过盖棺定论。
此时已近正午,丰护法抬头看了眼高高挂在天空中的太阳,忽然大喝一声:“时辰到了,苗大,熊二,动手!”
场上行动缓慢的苗大闻言浑身一震,猛然以跟身体情况严重不符的速度全力挥舞大斧将唐朔逼退,紧接着又从怀中掏出一块玉符,狠狠砸在了地上。
与此同时,丰护法身旁的另一个金丹期高手,那名叫熊二的青年修士也做出了完全一致的动作。两块玉符砸碎时爆发出刺眼的亮光,一阵庞大的能量波动从场地中央飞速涌向四面八方,将外堡城墙门口区域全部涵盖了进去。
好不容易等到亮光消失、双眼从强光刺伤中恢复过来后,唐朔赫然发现:包括唐门诸位长老在内的己方所有人都被困在了一座玄奥的牢笼法阵当中。
这座牢笼法阵约有百米见方,将整个城门都笼罩其中,连祝英杰所在的塔楼也不能幸免。法阵最外围是一根根直插天际的柱形光芒,其能量的源头似乎正是空中那轮太阳。
原来丰护法一开始提出比试的目的就是要祭出法阵将唐门所有高层修士困住,为此他不惜假装善心大发,全盘接受了唐朔提出的条件,并派出修为不足以匹敌对方的苗大上场拖延时间。
唐朔的脸一下子变得苍白,脑中刹那间闪过种种不好的预想,厉声问道:“丰护法,你这是什么意思?”
丰护法这时已经率众来到杵着斧头大口喘息的苗大身旁,给他喂下一颗补充体力的丹药后,斜眼盯着唐朔哂笑道:“什么意思?就是这个意思!唐掌门不会真以为我吞天帮一个月以来花费无数人力物力,就是为了跟你来一场公平公正的比试吧?”
唐朔气得直咬牙,强忍怒火又问:“你们这样明目张胆地侵犯他人领地,难道不怕正派联盟的制裁吗?离此地仅有数十里的乾坤书院跟我唐门相交莫逆,若是发现情况有异,他们一定会在短时间内赶来相助的!”
丰护法发出一声轻蔑的冷哼:“呵,拿正派联盟来唬丰某?唐门又没有正式加入,那些所谓的名门大派怎会为你一个小门派强出头?”
“至于乾坤书院嘛……这段时间丰某反复派人侦察骚扰,就是为了将你们所有的求援和逃跑路线探查清楚,现在发生的事情在两三天以内根本无人能够知晓。只要唐掌门交出地契并在唐门自愿并入吞天帮的协议书上签字画押,就算乾坤书院的人来了也无可奈何了。”
唐朔眼睛一亮,仿佛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振声道:“你别做梦了,我绝对不会在什么狗屁协议书上签字!”
“哈哈哈哈——”
话音未落,丰护法就发出一阵大笑,故意反问道:“唐掌门果然一身正气,不过你觉得丰某费了这么大劲设计才将你们全都困于此阵中,到底是为了什么呢?”
唐朔眼中闪过一丝慌乱,心中种种不好的预感压得他说不出话来,反倒是墙头上一名唐门长老还保持着一丝清醒,大声质疑道:
“姓丰的,你说设计把我们困在阵中了,可你自己不也同样困住出不去了吗?难道在这里干等着,唐门就会自动投降于你不成?”
丰护法使劲拍了拍巴掌,夸奖道:“这位道友说得太对了,为了确保各位道友老实呆在阵中,丰某的确只能跟你们一同在此等候,这也是当初设计引诱你们上当的关键一环。”
“不过,有谁说过丰某带来的这队人是我们吞天帮派出的唯一人马吗?”
“什么!?”
随着唐门众人一阵惊呼,距离光牢大阵不远的一处空地上忽然一阵模糊,几个修士从虚空中浮现出来,身子略微一晃便站住了脚根。
“老崔,你们几个来得也太晚了,害得苗大多挨了那唐朔好几下子,你可得拿点丹药出来补偿补偿!”丰护法扫了那几个修士一眼,带着笑意道。
被他唤作“老崔”的是一名胡子拉碴、地中海秃头发型的中年修士,听了他的埋汰也不着恼,看了看被光牢大阵笼罩的内堡城门,也笑着说:“去你娘的,谁不知道你老丰教了两个炼硬功夫的弟子专门挨揍?要不是你犯懒不愿亲自出手,他们也不会受这番苦了。”
谈话间他已经靠近了丰护法等人,但在大阵边缘停了下来,显然是不能踏足进入,否则就会跟里面的人一样被困。
苗大、熊二和其他吞天帮弟子见他们靠近也纷纷行礼,嘴上“崔护法、崔护法”地叫个不停,原来这地中海修士跟丰护法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