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陈轻瑶没多问,只道:“注意安全,事情办完了赶紧回来。”
萧晋点点头,“阿瑶务必等我。”
“那可未必,要是来晚了,我们说不定早已出发,你就在后面游泳吧。”陈轻瑶故意道。
萧晋笑了笑,说:“那我必定会追上阿瑶。”
踏出居住的宅院,萧晋面上的笑便冷下来。
这次出门,他是去报仇的,不止自己的仇,还有父母的。
十年前,他的双亲外出途中,遭遇魔道中人,双双殒命。
这些年,外祖一直在追查此事,也杀了不少相关的人,终于在前些日子,找到当年最后一个出手的人,从对方口中逼问出,他们之所以会对付萧晋父母,是有人花了重金买命。
这个人,就是萧晋的伯父,他父亲的亲大哥,也是亲手废去萧晋武功的人。
而一切的源头,不过是因为嫉妒,嫉妒弟弟的天分,怕危及自己的地位,便能下此狠手。
若不是忌惮秦有风,怕他起疑,对方早就连萧晋一并除去。
昨夜秦有风告知真相之后,萧晋请他不要出手,这个仇,他要自己报。
他们从凤卧山下出发,抵达望海城,乘着驴车,一路走走停停,花费三个多月,萧晋如今实力精进,骑快马不休不眠,七八日就赶了回去。
正值端午,萧家堡内一派热闹景象,家主萧鹏程高座主位,两边往下是他的子嗣和依附的门客。
萧家主生性风流,后院除了一位正妻,还有五六房姨娘,通房、侍妾更是不少,这么多女人,给他生儿育女,光光此时陪坐在他下首的,就有七八个长成的儿子。
人一多,纷争自然也多,一群兄弟谁也不服谁,以往有个天分出众的萧晋,是他们共同的靶子,相互之间还能有几分和睦,现在萧晋死了,自然就把力气花在自家人身上。
萧鹏程看着底下明争暗斗,心中却只有得意。
萧鹏飞天赋再好,武功再高又如何,还不是成了一具白骨?连唯一的儿子,都死无全尸。
这萧家堡,注定是他萧鹏程的萧家堡。
只可惜那秦有风命好,受重伤之后竟然没死,反而成了宗师。刚开始得知这个消息,萧鹏程吓得慌了神,几天不敢睡觉。
哪知秦有风却似忘了还有个外孙,将一颗大还丹卖得举世皆知。
萧鹏程嫉妒之余,渐渐放下心,带着几分自欺欺人想,就算秦有风找上门又怎样,萧晋偷家传宝物,被逐出家门,是按萧家家规办的,他姓萧,又不姓秦,外人凭什么置喙。
至于打碎他的丹田,又一路追杀,逼至他跳崖等事,都是暗中进行的,而今死无对证,即便秦有风是宗师,也奈何不得。
对面水榭的戏,正演到精彩处,萧鹏程端起手边美酒,正要一口饮下,厅堂的大门却忽然被人踹开,两个守门护卫倒在地上,口吐鲜血。
“什么人敢如此放肆?!”萧鹏程震怒。
坐在下首的人也纷纷站起来,又惊又怒看向门口。
门外缓缓出现一道身影,提杆长枪,身着粗衣,像个乡下少年,然而他那张脸,却让所有人记忆深刻。
“萧晋?!”出声的是萧家三少爷萧昊,正妻所出,性格恶劣,从前就是他,猫捉老鼠般,在丹田破碎的萧晋身上,残忍地割开一道道口子。
萧昊只愣了一瞬,很快暴跳如雷道:“你竟然没死,来人!快给我把这个废物乱刀砍死!”
萧家门客闻言拔出武器,围了上去。
身处包围圈的萧晋面色平静,隔着众人,看向主座。
萧鹏程脸色阴沉得能拧出水,“萧晋,你觊觎萧家宝物,已被我逐出家门,如今擅入萧家堡,是敌非友,我现下杀了你,江湖上的人也无话可说。”
萧晋懒得理会那些冠冕堂皇的话,反正今晚在座这些人,都得死。
早一刻杀光,早一刻回去,阿瑶还在望海城等着他。
长枪一挑,他身形如疾风,迎上面前众多对手。
十数个门客拿出各自看家本事,长剑、大刀、铁鞭……十几柄武器织成一张密不透风的网,裹挟着刀光剑影,向着萧晋扑头盖脸压下来。
一击下去,立刻会被剁成肉泥!
萧家众人目光紧紧,脸上带着兴奋快意的笑。
然而只见长枪幽光闪过,一阵叮叮当当的金器相击过后,萧晋还站着,而他周围的门客,仿佛被施了定身术,一动不动。
倏地,扑通扑通!十几人全部倒下,竟是在顷刻间丢了性命!
周围空气安静得可怕。
突然,台上瑟缩的戏子尖叫:“杀人了!杀人了!”
席上转眼乱成一片,哭喊的哭喊,奔逃的奔逃。
萧家人看着满地尸体,眼中俱是不可置信,等萧晋冷冷看过来,脊背一凉,胆小的甚至尿湿了裤子。
“不可能!”萧昊骤然大叫,几欲发狂,“你明明已经废了!你是个废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