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那法器戳到我了。”
她说的是哭丧棒。
下一瞬,白无常看着仙尊拎小猫似的,将妙心给提了起来。
妙心四肢乱扑腾,被折丹抱起,一把摁在怀里。
离开前,折丹不忘射出两道寒风冽冽的目光,提醒白无常:“望你日后行止多注意分寸。”
等白无常起身要行礼致歉,折丹早已带着妙心离开。
偷了个吻。
月光如银, 飞云极速如风。
站在云端上,折丹目视前方,紧绷的面容一刻未缓。
妙心身上有他设置的咒印, 所以他才能追踪寻人。
龙瑶毕竟身为帝女,又与妙心情同姐妹, 哪会当真找什么‘相公’。他心里的醋劲翻来翻去也掀不起大风浪,顶多生点闷气。
可方才见到白无常与妙心倒地抱在一起, 瞬间将他心头压下的醋浪掀起百丈高。
纵然晓得妙心过往对白无常并无男女心思, 可失忆的她与白无常初次见面就如此亲近, 他着实无法冷静自持。
尤其她那句略带歧义的抱怨。
法器……
他怎知她说的法器究竟是真法器还是假法器!
越是浮想联翩,越是醋浪滔天, 情绪全然不受控制,心里的酸味都要漫溢而出了。
忽闻几声轻微的笑音, 折丹回过神, 低头看去, 就见妙心的嘴角正欢喜地扬起。没多会儿她又咯咯地笑,似乎梦见了开心的事。
“这般毫无戒备,就不担心别人将你拐了?”瞧她笑得没心没肺, 他没好气地开口。
妙心醉得不轻, 方才迷迷糊糊地感觉自己被人拎起来, 正软绵无力地挣扎,就被摁在怀里。熟悉的山茶花香味猝然窜至面前, 嗅了满鼻。她将脸贴在他胸怀,蹭了几许香味,这才安定下来。
这味道唯折丹身上才有。
她看也未看,整个人放松地蜷在他怀里。
她仍闭着眼,娇软地说:“折丹在, 我不怕。”
折丹愣了一下,冷哼道:“你未曾睁眼看我,就这般笃定?假若是别的男子呢?”
他若没及时赶到,抱她的兴许就是白无常。这般猜想,他眉头不禁拧得更深。
“不想睁眼……”妙心忽然止了笑,嘟囔道:“睁眼便梦醒,醒来你就不会再抱我。”
这是什么奇怪的理由?折丹问道:“醒来我为何不会抱你?”
妙心兀自呢喃:“梦里的你才会像以前那样温柔,对我也好。我不想醒来,醒来什么都没了,你也不好了。”
她虽因醉酒说得断断续续、语无伦次,折丹也大概听明白了她话里的意思,是在埋怨他对她不如往日那么好了。
他对这个指责颇有些费解。
除却最近因为不死城的兴建忙了些,但凡有空,他都会在岛上陪着妙心,目光恨不能时刻粘在她身上。
而每次出远门,他都会尽快赶回来,因为知道妙心会蹲在山谷的树下等他。
陆吾曾笑言:“妙心有时一等就是一整宿,活像只被遗弃的幼兽。”
他登时心疼不已,便直接与她说,叫她以后再也别等。怎料她气呼呼地瞪他:“以后你就算求我等,我也不会再等你!”
说罢,她跑回屋,两天没理他。
折丹不知所措,便问陆吾,陆吾说:“说多容易错多,仙尊往后还是少说点,默默陪着她就好。”
陆吾是一头没开过花的老铁树,男女心思都不曾有过,哪里能对症下药地给出建议。
而折丹这棵铁树也是第一次开花,也没经验,问错了人,还觉得有几分道理。他果真话少了许多,在妙心身旁只默默听,唯有她主动提问时,他才开口答两句。
不曾想,妙心的话也变得少了,甚至屡次躲避他,宁愿去大泽找皮皮虾玩耍,也不愿与他在岛上闲聊。
折丹前前后后寻思一番,该不会因为他话少了,她便觉得他冷淡了许多吧?
“为何觉得我对你不好了?”趁着醉酒的妙心仍有模糊的意识,他忙问道。
妙心嘟嘴控诉:“你不爱与我说话。”
果然因为他话少了。
只听她又说了句:“也不愿再陪我睡觉了。”
折丹听言,恍然发现自己才是造成她渐渐疏离的罪魁祸首。
他着实想狠狠敲自己这榆木脑袋!
起初,他自信地以为可以克制住对妙心的欲念,遂与她共枕一榻。可时日一久,才发现这堪称酷刑。尤其她晚上睡着后并不安分,时常不由自主地靠近他,钻入他怀中,有时更是伸腿将他腰身缠住。
面对她无意识的举止,他无奈又没辙,只好强迫自己念净心咒。可他并非无情无心的男人,怀中抱着的是自己心爱的女子,如何能面不改色心不慌地保持淡定?
正因如此煎熬,前些日与夏吾谈完事,他遂喝了几壶酒。
那晚他并没醉,只是借着酒劲想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