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仙尊!这土里有东西缠住我了!”
话音刚落,四下猛然刮起大风,妙心被这刀子般的风割得直眯眼。
她还没看清发生了什么,身子陡然一轻。她再睁眼,人已至半空,仙尊正抱着她飞离那片花海。
她急急往腿上看去,方才那些缠住的丝线已消失不见。
“那着白色丝线是什么东西?”她问道。
仙尊目视前方,简短回道:“根。”
妙心更为不解:“山茶花的根不是这样的。”
仙尊微低头,目光带着几分笑意:“我并未说这是山茶花的根。”
妙心从未见他笑过,这略带轻松的淡笑冷不防落在她眼中,打在她心头,怦怦直跳。
妙心忙低头,佯装看景。
妙心不便继续打扰,谢过仙尊,便要离开方壶岛。
陆吾将皮皮虾叫来,与妙心道:“它心生恶念伤你,仙尊已罚它暴晒三日,如今该领你的罚。”
皮皮虾跪在妙心身前赔礼道歉罢,便乖乖伏地等她开口。
妙心哪敢罚仙尊养的虾,见它已经受过惩戒,便叫它往后莫再无故伤人,潜心在大泽修炼。
皮皮虾正然感激涕零地磕头,陆吾却不满地摇摇头:“不行不行,仙尊罚它暴晒三日已是从轻发落,你这也未免太轻了。”
皮皮虾一听,两眼泪汪汪,又要哭。
妙心想了想,便问:“你会飞吗?”
皮皮虾老老实实点头:“不仅会飞,还能遁地下河、潜海穿山。”
妙心惊喜地点点头,转身问仙尊:“可否罚它做我的坐骑呢?”
“坐骑?”陆吾指着这只硕大的虾精,险些笑出声:“你确定要这虾驮着你在三界遨游穿行?”
“有何不可?”妙心反问:“三界飞禽走兽皆能作为坐骑,有仙以鲤鱼为坐骑,虾为何不可?”
陆吾被她驳得语塞。理这么个理,只是一位女仙骑在虾上未免太夺目。
折丹见她确有此意,便问它是否愿意。
一不用受罚,且有仙尊同意,皮皮虾忙不迭点头:“愿意愿意!万分愿意!”
不多会儿,一只巨大健壮的皮皮虾驮着一位婀娜翩翩的女仙,在云霄之中自由飞翔。
望着空中消散的身影,折丹才撤了视线,神色陡然严肃:“你不该叫她去西侧。”
陆吾不以为然地反问道:“仙尊何苦一次次折磨自己?再不收手,恐怕整座方壶岛都不够仙尊种花。”
折丹抿着唇,良久未言。
陆吾趴在地上,叹道:“等到你们赌约结束,她便会恢复记忆,也早晚会发现那满山的山茶花究竟是何物。届时她会气恼仙尊作弊,还是会嘲笑仙尊胆怯?”
折丹脑中闪过她古灵精怪的模样,自嘲道:“大概会先恼怒地骂我一顿,再将我狠狠地嘲笑一番吧。”
“既然如此……”陆吾抬眼,一针见血地说:“仙尊何必强撑这剩下的时日?为何不愿承认自己早就败了?”
早就败了吗……
折丹再没回话,拢起的眉间似压着重重阴云,暗沉下来。
他如今已是我夫君,你怎能……
今日正迎西海龙女大婚, 就连天庭也是瑞气喷薄、漫天祥光,处处洋溢喜庆之色。
天上盘旋着九十九只七彩飞鸟,飞鸟绕成大圈, 口中衔着长长的彩缎,彩缎末端交汇成一颗足有尺把宽的夜明珠, 正是西海龙王赠予天庭的接亲喜礼。
马蹄声不绝于耳,只见八匹雪白的天马在半空飞驰而过, 背上的缰绳长长地系着后方灿灿夺目的金车。
轻纱羽幔间, 隐约可见身穿大红婚袍的新郎坐在马车内。
下方的仙子们仰头望去, 只是匆匆瞥见那俊色美姿,目光皆被牵了去。
天马矫健的飞蹄笃笃远去, 掠起层层云涌,荡过渺渺雾纱, 眨眼消失在红霞满天的西天门。
仙子们悄悄私语——
“风神果真是清佳出尘, 静静坐那儿就似一副赏心悦目的画。也难怪西海龙王大悦, 连西海的宝贝都拿来献给天庭了。”有仙夸赞。
“若能得到如此貌美贤婿,又是九尊之一,谁不欢喜。”
“西海龙女可真令人艳羡。”还有仙羡慕不已。
“好看是好看, 偏偏是个喜新厌旧的大渣男!”上方陡然插来一道格格不入的奚落声, 语气悍得很。
仙子们转身一看, 只见一只硕大的虾头正停在头顶,个个吓得花容失色, 尖叫着慌忙后退。
退两步才瞧见虾头上站着的女子,素净的白袍将她冷峻的面容衬得更为严厉,一副要绰家伙干架的样子。
“仙尊!”仙子们连忙低头,恭恭敬敬地行礼。
妙心蹲下来,好言好语地劝道:“你们往后选夫君可得擦亮眼睛, 莫要三观跟着五官走。要是选个品行不正的男人,吃亏在后头。晓得么?”
“晓得晓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