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何故,今晚睡得很不踏实。
半梦半醒之际,他隐约感觉心口似针扎又似火烧,分外难受。过会儿,仿佛有一团火在心窝燎了起来,烧得他终无睡意。
他睁开眼,却才惊觉浑身大汗淋漓,衣裳湿透。
阿泽伸手摸了摸额头,却是正常的微凉。又将手掌贴在仍有痛感的心口,竟异常滚热,似乎当真被火熨过。
他只好将领口敞开些,想借洞内湿冷的空气驱散身子的热度。
恰时,熟睡中的妙心翻转身来。
二人本就挤在狭窄的草团上,她这一转,整个人近乎靠在他后背,鼻息刚好喷在他后颈、耳边。
阿泽体内莫名升腾的热度非但半分未消,反而因她绵柔温暖的呼吸而越发汹涌。
他暗暗呼出两口热气,轻手轻脚地坐起身。湿透的里裳黏在身上着实难受,他犹豫着解开了束带,将衣裳再敞开些。肌肤接触到阴凉的空气,才稍微缓解了难受的燥感。
阿泽抬头将注意力转移到洞外的夜空,圆月正巧被云层遮掩,天色黯淡无光。
他正平静下来,一阵凉风吹过,将天上的云层悉数拂散。皓月露出明亮的娇颜,顷刻照彻山林。
月光穿过洞口,洒进几缕清晖,轻盈地落在草团上。他的视线顺着月色泻入的一地水光,滑向妙心的脸庞。
她不知在做着什么梦,嘴角微翘似喜悦。
阿泽心随她动,不由也欣欣一笑。
他侧转身,一手撑在她耳旁,另一只手拨开她颊上的发丝。
昳丽秀美的容颜顷刻映入眼眸。柔润的脸庞在月光下媲美一枚无暇的白玉,令他贪看不腻。
手指似受到驱使,缓缓贴近她脸庞,轻轻触及这如脂的肌肤。他该知足地撤离,不可肆意胡来。可指尖仿佛黏在她脸上,留恋不舍。
不仅此时此刻,他甚盼日日夜夜都能与她这般亲昵。
十年、百年,皆太短。他憧憬千年、万年,与她朝看晨曦,夕赏晚霞。
阿泽脑中忽然闪现暹于昇说过的‘阴阳术’。若与师父共修阴阳术,他是否就能与她相伴千年,或许更长时间……
熟睡的妙心被扰了好眠,睫毛颤了颤,唇齿溢出一声不满的梦呓:“阿泽?”
这声娇软的叫唤瞬间拉回他的神思,却也刹那复燃他极力压制的燥火。
他眼前猝然闪过她欢好时的娇姿媚态,心中有声音在狂肆地叫嚣:唯有将她据为己有,才能与她长久厮守!
阿泽好似被掳去了意识,失神般睇着她。目光随着指尖掠过她的颊边颈侧,每触一寸,心口那团火似乎就壮大一圈。
妙心终于被扰得睁开眼,阿泽受惊,迅速抽回手。
妙心还未醒神,揉了揉惺忪的睡眼,见他低头坐在旁边,面容陷在阴影中,难辨神色。
“怎么不睡?”她懒懒地开口。
阿泽没回话,只是牵过她的手,端在唇边细细亲吻,仿佛温柔地对待一件珍宝。
妙心眨眨眼,恍惚以为还在做梦。
直到他与她十指紧扣,整个人欺在她上方
失控
妙心陡然清醒, 瞪道:“你不好好躺下睡觉,这是在发什么梦?”
阿泽面不改色地说:“弟子没发梦,也不想发这种梦。做梦乃虚妄, 弟子想要的是真真切切。”
妙心无暇琢磨他话里的意思,欲挣扎起身, 却发现他双掌似铁铐,将她扣得紧。
使蛮力也不济事, 妙心斥道:“你是不是还没睡醒?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
“知道。”阿泽低身, 双唇差些贴在她唇上, 惊得妙心急急屏住呼吸。
“弟子许久未与师父亲近。”他毫不遮掩地坦白:“实想与师父肌肤相亲。”
“你……”妙心磕巴了一下,顿时恼羞:“你瞎扯淡!”
阿泽一再低下身, 在她耳边唤着:“妙心。”这是他初次念出她的名字,声音是动情时的低沉。
妙心因这声呼唤而呆了一瞬。
阿泽趁机在她耳廓落下一吻, 妙心心跳骤然慌乱, 呵斥:“休放肆!”
她气得曲起右腿要撞他肚子, 被他巧妙躲开。她趁机转身欲爬起来,不料阿泽迅速抓住她脚踝,拖住她身子, 再次将她压在草团上。
妙心活像一只被老虎的利爪擒住的小兔子, 左右都被逮个正着。
为防备她逃脱, 阿泽顺手从身旁取来一扎干草,将她两手手腕绑住, 再使劲勒紧。洞内光线昏昧,他并没察觉捆扎后的干草锋利无比,瞬间划破她的肌肤,泱出血来。
妙心嘶地轻抽了一口气,不住怒斥:“真是个没良心的白眼狼!”
阿泽不知她受伤, 意识几乎被心底无法抗拒的欲念所控制。
他欺近她后背,低头贴着她耳畔,问道:“为何想要挣脱逃跑?师父与我独处洞中,主动邀我共枕一榻,难道不是暗示要与弟子共欢云雨,纵情一宿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