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不明白我为什么还在喜欢他。
你前任?
是小贺。
和镜递纸巾的动作倏地一顿。
同款愣住的不仅是和镜,还有林宜簌,她盯着岑若灵的后脑,过了几秒才眨眨眼:是真的吗?
这个小贺不会是别人,只会是她的外甥贺修文,但哪怕是深深地意识到这一点,她依旧是觉得震撼。
林宜簌跟岑若灵从小学起就是朋友,现在算下来有将近二十年的时间,期间她见证过那么多回岑若灵的恋爱,她猜测过或许岑若灵其实是有一个喜欢而不得的人,可怎么
怎么是贺修文呢?
我骗过你吗?岑若灵抬起头来,撩了撩头发,她的眼前有些模糊,连带着和镜的脸在她眼里也跟打了马赛克一样,只有周围的光线钻进去。
林宜簌收回手坐回了自己的位置,她揉着眉心:你让我缓缓。
给。和镜还是把纸巾给递了过去。
贺修文在她这里是不怎么样,但不论是以前还是现在,喜欢他的人都不少。
岑若灵挣扎了两下,还是接了过来:谢谢。
不是林宜簌还没从震撼中回过神,她仰头闷了一整杯酒,怎么会呢?你什么时候喜欢他的?
忘记了,但有很久了。
林宜簌观察着她的表情,这么多年的友情她们很了解彼此,因此她现在才更能从岑若灵表情中读出来真实和虚假。
岑若灵没再看她,而是转头看向了和镜,露出了一个浅浅的微笑:不过我得谢谢小镜,如果不是小镜的出现刺激到我,否则这件事情我还会继续藏下去。
岑若灵说的不是假话。
贺修文怕林宜簌没错,但不怕她和华初,而以前贺修文一旦被林宜簌给教育了,他基本上都会来找岑若灵卖惨和叫屈,两个人之间就此有了秘密。
随着时间的推移,秘密的雪球也就越滚越大,岑若灵对贺修文的关注也越来越多,并且在后来对贺修文动心了。
可是贺修文并不喜欢她,只是把她当姐姐,似是察觉到了她的感情,贺修文还默默地拉开了距离。
就连上次岑若灵把吃饭的地点定在了红树饭店,也是从跟贺修文的聊天记录里知道的。
她跟贺修文说难得回一趟云城,要不要一起吃顿饭,贺修文却跟她说自己要对喜欢的女孩表白,让她祝福他一切顺利。
她没有回消息。
林宜簌清醒了起来:所以你把我和他之间的事情记得那么清楚,就你在饭店里回忆起来我之前治他的事情,并不是因为我?
岑若灵一脸的奇怪:怎么会是因为你?
林宜簌,我怎么不知道你这么自作多情。
林宜簌扶额,那你昨天又摆出那副臭脸,是因为我有提到了他?
她现在甚至连贺修文这三个字都叫不出来。
太奇怪了太奇怪了。
和镜在一旁默默地拿起了一串烤馒头啃着,她觉得这件事很有趣,原来兜兜转转一圈自己和林宜簌的缘分出自这里。
对啊。岑若灵很坦然,她又看向跟小松鼠一样吃烤馒头的和镜,所以你说你和小镜呆在一起,我就过来了,上次没看见她长什么样,让倒是让我有些遗憾。
和镜咽下嘴里的食物,眼睛弯起弧度:那现在若灵姐姐看完我,有什么感受?
她很明确地感受到岑若灵对她的敌意消失了,说起话来都带了些调侃她的意思。
就岑若灵叹口气,跟簌簌讲的那样,他眼光很好。
和镜又跟林宜簌的目光对上,翘起唇角:簌簌,你是这么说的吗?
林宜簌点头:是。
并且是最好的一个。
岑若灵:
岑若灵:还是给我倒一杯吧,我一会儿叫代驾。
行。这是和镜的应答,她主动起来,给岑若灵倒了一杯酒。
林宜簌担心起来:那若灵你以后的打算是什么?
岑若灵的眼睫一低,视线落在杯子里倒映着光的酒上,她的嘴角往下压了压:再给我点时间,我就不会这样了。
她说完就仰头,把这杯酒喝了个干净。
经过这么一件事,气氛融洽了很多,那些火/药味也早就消失得无影无踪。
岑若灵的酒量是最好的,而今晚有些借酒消愁的意思,打开了自己暗恋故事的话匣子后就没停下来,从自己最初意识到自己喜欢贺修文开始,讲到了跟贺修文关系冷却。
即使时间的跨度有好多年,但她讲得跌宕起伏,很有滋味。
酒和菜都上了好几回,周围的客人来了又走,走了又来,今晚的烧烤局才彻底等来了结束。
我去结账。和镜觉得自己是最清醒的,站起来就走到了结账点,扫码结了账。
老板乐呵呵的:欢迎下次再来。
嗯,一定。
和镜的脚步有一点虚浮,不过也算稳定,她走到桌前轻轻拍了下桌子:簌簌,若灵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