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在懒得以掌门繁复的行头装扮的魏清游抖了抖朴素的外衫衣摆,以掌门该有的凡事尽在掌握的平稳道,这算什么大问题?
怎么不算?程雁书转向韩知竹,大师兄,你说,这问题大不大?
当然。韩知竹一点没迟疑。
大师兄给了定性的判断,魏清游便从善如流地点了点头,又道:但这问题不难解决。
程雁书立刻看向自家掌门:怎么解决?宋长老都说我醉酒和晕船一样,是体质问题,除了晕之外,没有特效药
但酒这种东西,又何尝需要什么特效药?酒量,不是可以练出来的么?魏清游淡定道,尚有两月之余,循序渐进,多少该能有所精进?
这提议实在是让程雁书眼睛一亮:三师兄,掌门,你可真是能一句话点出事物的本质啊!
魏清游毫不客套地收下了四师弟那被一语惊醒梦中人的夸赞。
当晚程雁书便拉着韩知竹,开始了他的特训。
合卺酒是韩知竹选的,用桃花酿制,入口醇绵,有甜度但不腻人,不管口感还是意境,都契合道侣仪式的百年好合之意。
但再好喝的酒,也是酒。有过菊花甜羹的前车之鉴,程雁书的对自我的认知非常清醒,他端着那盅桃花酒,凝视了良久,还是犹豫着放下了。
循序渐进,我们还是定个计划吧。
他对坐在身边,一直笑着看着他对着那杯酒犹豫的韩知竹道:你看戏看得倒是挺得意。这不是我们两个人的事情吗?不准置身事外。
韩知竹便立刻从善如流地认真回应:不置身事外。怎么计划?
虽然合卺酒都是一饮而尽的,但是这一盅酒,如果一小口一小口地分解,你觉得大概要喝多少口?程雁书的视线不离酒盅,十口?十二口?我推算一下每天要练习的分量是多少。
韩知竹没有给出估计,倒是修长手指一动,端起了那杯酒,小口喝起来。
大师兄就是严谨,实事求是,毫无瑕疵。程雁书满意地看着韩知竹一口一口地喝着酒,心里计着数。
只是看着看着,他的心思便偏移了主旨,重点倒是不在于酒能分解出几口了。
他的目光全都凝聚在韩知竹抿酒,入口,过喉的动态上了。
那喉结微微一滑的细微动态,却撩出了程雁书亦是用力吞了一口口水的动静。
韩知竹倒是浑然未觉自己发散的吸引力,只专注完成四师弟交代的任务,喝下最后一口,他放下酒盅:十。
程雁书强行拉回了已然是心猿意马的自己:行,那便分十个阶段,最后十天不能算进训练期,以免有变数,往前倒推的话最多四天就要加一口?
他忐忑看向韩知竹:我能不能行啊?
先试试?韩知竹在自己放下的杯盏中倒入约一小口的酒,递给程雁书。
接过酒盅,程雁书又有些犹豫了。韩知竹安静又耐心的陪着他坐着,一直带着鼓励安抚看着他,不催促,也不着急。
犹豫了次,程雁书自己萎了。带了点自暴自弃地放下酒杯。
脑海里闪过曾经几次醉了的经历,好像就没有一点儿好事。
但迎向韩知竹关切的目光,他也不想旧事重提去引得大师兄又想起曾经两个人的纠结和拉扯。
叹口气,再一次端起酒盅,程雁书以破釜沉舟的决心抵上唇边。
眼神闪烁间,韩知竹的手盖住了酒盅:我们不试了。换成清水,也不会损我们彼此之心。
是倒是,倒是此时却也不想放弃。程雁书毅然决然闭上眼:大师兄,我要试,你来,你喂我喝。
微微仰着的脸在烛光下泛着柔润的光,闭上的眼睛却是倔强的线条,韩知竹的视线从程雁书手中端着的酒盅滑到颈部延伸向下颌的漂亮姿态,指尖相触,拿过酒盅。
下一瞬,被酒盅抵住灌入口中的料想没有如程雁书以为的发生。
那口由贴过来的吻中喂过来的酒,在深吻中加深了甜度。
却也不知道是否如此,酒意汹涌得更快更迅速。一吻尚未结束,夜色已经变了气息。
之后的每一夜,这酒量的试炼,反而成了韩知竹特有的趣味。
四师弟借由他的唇,尝着他们的合卺酒,结果是微醉,是半醉,都别有趣致。
有一点醉时,便是又乖又软。半醉时,却有些汹汹的小豹子般的傲劲。七八分醉时,甜软和嚣张各有可能。不管是什么样的姿态,都是韩知竹的意外之喜,和心头所好。
但也不能彻底醉倒,不然四师弟就不能带着浓浓的渴望深深凝视着他的眼睛,说出那一句让他即使真的飞升成仙了也绝对把持不住的,我要你。
如此特训一月有余,程雁书倒是可以喝下三四口桃花酒而不至于立刻显出大醉之态了。即使略有微醉,对他而言也已经是非常喜人的进展。
这夜,程雁书半醉半醒间,却听到一道久违的冰冷电子腔调在脑中响起来:现在发布攻略结果。
程雁书也不知道自己是做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