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他只得置身事外地等着程雁书正儿八经地宣布散会后, 才重新进入琴修之所接人回房间。
看到韩知竹去而复返, 小师弟们从热闹的共襄盛举的氛围中迅速转变到了眼观鼻鼻观心的状态,散会后的叽叽喳喳也秒成鸦雀无声, 唯一鲜活的是程雁书漫着笑意的声音:你来得好晚。
不想打扰你雅兴,就在门外听了一会。
怎么样?程雁书立刻来了精神, 是不是很特别?严肃活泼、庄重亲切, 一定让三师兄乘兴而来,满意登位。
好。韩知竹应着,又道,虽然要开春了,但毛皮斗篷晚上还是得穿着。
穿着的, 刚写字不方便才脱。程雁书顺手把搁在身边的的斗篷随意披上,又追着问,大师兄,掌门大典,你给个评价呗?
已经默默秉承着散会的进度,大部分已经走到门口的小师弟们放慢了脚步,支起耳朵想听到大师兄对他们这段时间这件事情的评价。
韩知竹给程雁书顺着斗篷:花样百出。
这是褒还是贬?
很好,很特别,你三师兄一定喜欢,我也期待。韩知竹笑着系好了斗篷的系带,又借着斗篷的遮盖轻轻摸了摸程雁书的耳垂。
得到大师兄肯定的师弟们走出日课室的脚步都轻快了。
抬手把斗篷的帽子给程雁书戴上,韩知竹又道:你别太累着,才是最好。
不累,我也该为三师兄做点事情。师弟们都走了,程雁书也站起来。把手递向韩知竹,他道,能多热闹就多热闹。
有你就热闹。韩知竹一下一下抚着程雁书手背,又说,师尊看了日子了。
日子?程雁书不解,小小侧过身看韩知竹,看着看着又笑着亲了亲他的鬓角。
把程雁书揽过来,把偷亲变成一个亲昵又温情的吻后,韩知竹轻声道:我们正式结侣的日子。
停了停,他认真问:你想弄得多热闹?都可以。
结侣仪式?不用热闹。程雁书摇摇头,有你和我就好。
你不必顾虑
韩知竹的话被程雁书又贴过来的唇阻止了。
良久,拥抱着没有分开的两个人额头抵着额头,程雁书道:两个人的事情,安安静静挺好的。有你和我就好。
对了,明天起七家来观礼的代表陆续都要到了。程雁书退后一步,忽然恭恭敬敬标标准准地向韩知竹行了个见面之礼。
迎着韩知竹微笑着显露我家这个小机灵鬼儿又有新花样的表情,程雁书开了口:大师兄,我这个长老之礼,行得可还端正?
可。韩知竹笑道。
我可得好好练习一下,绝不能在其他家面前丢了四镜山的面子。大师兄,你陪我演一次,这样明天开始的正式场合我就熟练了!程雁书又对韩知竹标准一礼,正儿八经道,韩长老,对掌门大典,你有何高见?
韩知竹也正儿八经回道:程长老筹谋完备,用心极深,应无纰漏。
程雁书刚刚端起来的正形又散了,他叹口气:大师兄,当长老其实还挺累。掌门大典之后,我可得躲懒一段时间,师弟们的日课,能不能让鸿川和鉴云帮着我一起监督了?
程长老说如何,便如何。韩知竹一口应承。
是么?程长老说如何便如何么?程雁书笑得暧昧,那程长老说,韩长老今晚要为程长老鞠躬尽瘁,淋漓尽致。
话音未落,他便捕捉到韩知竹眼里一闪而过的凛光。
了然于心地笑笑,程雁书声音软了好些:大师兄,你有的时候,真的好凶。
韩知竹眼里凛光更甚:不喜欢?
喜欢。翻下斗篷的帽子,微微踮脚,程雁书轻轻咬住韩知竹的唇峰,还可以更凶一点。
夜巡的清林和风澜转过山壁时,清林停住了脚步。
侧耳倾听了一会,清林舒了口气,却又还是忍不住问风澜:你有没有听到什么声音?
声音?风澜四下看了看,又仔细听了听,风声挺大。
是风声吗?清林也四下看着,不确定的说,我听着像是人声,有些痛苦,但好像也像是欢愉。
风澜一拍清林肩膀,笑道:哪有可能会存在这种复杂的声音。你是近来跟着三师兄出山捉了几次妖魅,草木皆兵了吧?
清林再次仔细听了听,也放松下来,笑了:嗯,应该是风声。走吧,继续夜巡。
两人的脚步声渐渐远去。
山壁后,程雁书紧紧抱着万丈波涛中的唯一支撑,破碎的呻吟逸在初春冷澈的风里,散去时生发出小小的钩子,勾住了盎然春意,灼灼桃花。
到底是折腾得过头了,第二天一早,面对发起热来的程雁书,韩知竹心疼又懊悔,倒是程雁书顶着浓重的鼻音,振振有词:是我主动的,这叫做自作自受。
下次
韩知竹的话被程雁书眨眨眼又吸了吸鼻子的动作打断,鼻音越发重了,人也越发不在乎轻重地道:下次还要。
不可。韩知竹坚决得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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