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诉我?贴着心口响起的呢喃含着委屈,你浪费我好多时间
韩知竹俯下身,又吻住了程雁书。
他没有办法回答这个问题,他也不想让四师弟知道自己为什么隐忍逃避。
他只要的四师弟健康平安,无痛无灾。
我们该走了,我带你回去。环住程雁书肩膀,韩知竹抱起他。
我不想回去。程雁书的声音渐渐微弱,眼睛也慢慢阖上,回去了,大师兄就又是真的大师兄了。我们就留在这里可以吗?哪怕多一瞬,我也开心。
韩知竹又眷恋地啄吻上那薄唇,不多时,又依依不舍地放开。
他抱紧程雁书,看向空中。他必须带他回去。
虹色光芒快速磅礴地汇聚,继而爆裂开来,虚无空间被撕破了。
气流带着他们向空间外飞身而去。
昏过去后醒过来时已经身处不同空间,这对程雁书来说已经是基本操作了。他睁开眼,对全身的疼痛适应良好,撑着手臂支起了上身。
没想到心口传来一阵剧痛,把他又生生压回了床榻。
你躺着,别动,你心口的伤一时之间无法痊愈,一动就会撕裂。
宋长老的声音落入程雁书耳中。
又受伤了。自觉全四境山的武力值都被自己拉低了,程雁书真情实感地叹口气,又看四周:我们这是,已经平安到熏风庄了?
未曾。宋长老也叹了气,安寒湖中入了那只蜃魔,一时之间我们是过不去了。此刻,连熏风庄大门口都有了魔魅,这天下怕是终究难安了。
程雁书一怔,在枕头上侧转脸看向床榻边,紧张询问:宋长老,其他人没事么?早几日回熏风庄的宋少掌门和薛少掌门会不会也遇到这个?
宋长老:不知。不过安寒湖里有熏风庄结下的契,熏风庄的人入安寒湖,自有一条平静水路,也许无妨。
他又道:除了你和知竹之外,其他人都无事。
大师兄?程雁书霍地坐起,心口一阵剧痛又生生压来,压出满头冷汗,却压不住心里的惊慌,大师兄他受伤了?
他入了蜃魔的虚空之境,怎会无事。宋长老面无表情,语气却沉重。
程雁书闹脑中掠过模糊碎片,真的是大师兄又救了他吗?
如果大师兄真的来救了他,那脑海里闪过的碎片,那好像被紧紧抱住缠绵热吻的记忆,是真的,还是自己被拉扯进那个虚无空间后产生的幻觉?
捂住心口,程雁书急急问:宋长老,大师兄他到底怎么样了?
宋长老依旧面无表情,眼神里却还是透露着忧心和无奈:那剑,他不该用。更不能用。
剑?无心剑吗?
无心剑不是镇在魔魅之窟的封印上钉住了补天石吗?程雁书恍然想起,他被拖入那虚无空间中时,见到了虹光闪耀。是大师兄为了救自己,把无心剑取出来了?
程雁书气息不匀地追问:无心剑怎么了?
想起上次师尊要封印无心剑时大师兄也说,此剑不祥,是哪里不祥?不祥到他的大师兄身上了吗?
他急得心口又一阵撕裂的疼痛,气息乱窜,冲撞咽喉带出剧烈的咳嗽。
咳嗽震荡得心间的伤口更痛了,程雁书捂着心口压着嘴,眼泪都生生被从眼睛里逼了出来。
宋长老忙忙上来给程雁书压住咳得生不如死的身体,却一着急,自己呼吸间亦是岔了气,也咳嗽起来。
一老一小互相支撑着对咳,悲情中竟然透出了一点点好笑。
托着装了药的托盘走到房门口的魏清游便被这画面吓到了,他三步并作两步冲进房里,忙不迭地把托盘放在桌上后立刻上来分开宋长老和程雁书。一推一拉之间,程雁书狠狠抽了口气,心痛得差点没直接厥过去。
魏清游扶着宋长老安稳坐下,又谨慎地扶着程雁书肩膀,在他腰后垫了个腰枕,用最轻的力度给他轻轻顺着背脊。
直到程雁书终于平复了咳喘,他才端起了那个托盘,送到程雁书面前。
程雁书没去看是什么,他仰头锁定魏清游的眼睛:大师兄到底怎么样了?
大师兄在自行运功修补元神,总得个时辰才能出关。魏清游把托盘又往程雁书面前递了递。
程雁书这才发现,托盘里是一碗乌漆嘛黑的药,药旁边放着三颗牛乳糖。
那三颗糖让他眼睛一亮:是大师兄给我准备的药吗?
是。魏清游把药递向程雁书,他结闭关结界的时候叮嘱我,一定要给你三颗送药的牛乳糖,千万别忘了。
魏清游学着韩知竹的语调,否则,他有得闹。
说完,他又瞥一眼程雁书:你还是稚童吗?喝个药都要给糖?也就大师兄愿意哄着你疼你了,换成我,直接给你灌下去。
程雁书有些不好意思又有些小开心的低头笑了笑:三师兄,你才不会,你看现在大家都手忙脚乱你还抽空出去给我买了牛乳糖呢,谢谢了。
魏清游摇头:别谢我,我没去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