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小姐也来了?
我也觉得是。小师弟二答,我们大师兄天人之姿,虽然性子冷淡了点但处处均是上乘,和白大小姐绝对地门当户对,郎才女貌呀。
可不是,简直是绝世佳偶。小师弟一眉飞色舞起来,而且铸心堂和四镜山两相联姻简直是超强结合,师尊肯定也乐见其成。
很好,很好。
大师兄在那边和白大小姐莺歌燕舞、活色生香、飞黄腾达,而他这个立志成为大师兄道侣的四师弟,孤寂地在这里牙关打战、凄凄惨惨、磨铁杵。
这对照组,简直人间真实。
在人屋檐下,在人屋檐下。程雁书在心里鞭打着那把他绑过来就扔下不管的系统,却也只能化无奈为动力,把郁闷转化成发泄,加快了磨铁杵的动作。
只是磨了已有半个时辰,那铁杵仍是半点也没有被他折服的趋势。
苦着脸,程雁书拿起铁杵靠近眼前,仔细端详检查,企图找出他努力过的痕迹。但别说磨成针了,现实一点说,简直连一丝磨损的痕迹都看不到。
眯着眼对着铁杵无可奈何之际,程雁书身后突然响起了韩知竹的声音:你这是在干什么?
程雁书没回头,只把铁杵举过头顶,一点也没掩饰语气里嘲讽之意:打算竭尽全力,精诚所至,实现把铁杵磨成针的奇迹呀。
背后的人没有说话,但足音沉稳地从背后转到了程雁书的身侧,最后停在程雁书右侧的泉岸边上。
浑身湿透抖抖索索站在南极泉里的程雁书仰头向右侧方看去。
氤氲水雾中韩知竹冷肃、端方、如高岭之花的气质,真如月下谪仙,飘逸到不真实。
看了程雁书举着的铁杵一瞬,韩知竹摇了摇头:不得法,如何能成?
得法?程雁书眨眨眼,十分纯真,怎么得法?跪下来对着它嗑十万八千个响头,成不成?
韩知竹不理会程雁书的嘲讽,却道:我做一次,你仔细领悟。
等等。程雁书忽然把高举着的铁杵收回来捂在了怀里,大师兄,你不是应该没有空吗?
没有空?韩知竹看着他,日课已毕,何出此言?
程雁书的话语里有他自己也没有察觉到的情绪:这个时候,你不是正该陪着贵客吗?
什么贵客?
贵客,当然是白大小姐啊。
这是你二师兄的事情,我们不需干涉。韩知竹道,白大小姐和薛少掌门,临风自有安排。
他轻咳一声,示意不再继续这个话题,随即右手抬起,向着程雁书微微一扬:仔细看。
程雁书捂在怀里的铁杵瞬间被一股柔劲带动着飞了出去,继而声响清脆地落在了南极泉心的石头上。
韩知竹向着南极泉一挥手指,在空中状似随意地画了一个圈。圈画成时,南极泉里的水瞬时也跟着手指的轨迹扬起,集结成一条拇指粗的水线,飞出水面,在空中结成了圈。
韩知竹手指再一动,那圈又展开成水线,被控制着向石头上的铁杵锉磨而去。
水线打上铁杵的瞬间,蒸腾出无数水雾,须臾,水雾散去,铁杵已然细了一圈。
会了吗?韩知竹收回手势,问。
程雁书心里充满了无奈这明显是超过他能力范畴的能量运用,他一个初来乍到这个世界,且原主还异常缺乏资源的外人,能会?
但大师兄看着他的目光又带着平日所少见的鼓励和支持。
为了不辜负这种难得的信任,程雁书缓缓抬起了手。
他侥幸地想,万一,可以呢?
学着韩知竹的起手,程雁书照猫画虎的在空中画了个圈。
南极泉岿然不动,毫无动静。
程雁书叹口气,摊开手,非常诚恳地向韩知竹认输:大师兄,你看,不会。
那便再来,用丹田的灵力。韩知竹手指一动,水线再次磋磨上铁杵。
很好,铁杵又细了一圈。
这次不待韩知竹开口,程雁书又照猫画虎地做了一遍动作。
然后他很冷静地再次摊开手,面向韩知竹:大师兄,你看,我不会。
韩知竹叹口气,水线又一次成形,再次磋磨上铁杵。
迎着韩知竹的目光,程雁书这一次连照猫画虎的动作都不做了,只看着韩知竹,笑意盈盈:大师兄,我不会。
韩知竹动了动手指,却没有水线再被凝成。他皱眉道:雁书,不可如此取巧。
被看出来了。程雁书笑而不语。反正,铁杵已经细了三分之二,也算意外之得了。
这意外之得把他心里原本塞满的郁闷全都赶走了。他仰头,笑得眉眼弯弯:大师兄,我真的想学呀。你再教我两次呗。
看着韩知竹隐忍又无可奈何的表情,他笑得更明朗了。
韩知竹张张口,似乎想说什么,却又忍了回去,他叹口气:你自己领悟吧。
程雁书拿起那已经细了很多的铁杵,举起来向着泉岸边的韩知竹笑:大师兄,这已经算是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