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闪了闪,竟将熄灭。
程雁书一狠心,用牙齿用力咬住了自己的舌尖。
嗷!痛!程雁书嚎叫一声,痛得跳起来。
果然痛觉是破解一切迷障的基础!
程雁书快步走向那团悬浮在空中的浓绿色,犹豫着向那点即将被熄灭的淡青色光伸出手,想把它托出来。
手指将要触到那团浓绿线条时,程雁书却又像是被烫到了一般猛地把手缩了回来他想到了那皮肉尽皆爆裂的铸心堂弟子。
这浓绿色着实邪门,程雁书心里实实在在地犯了怵:万一
犹豫间,浓绿色线条膨胀开来又猛烈锁紧,像是定要将被困其中的淡青色光点绞杀。
程雁书大叫一声大师兄!你在哪啊!
却没有人回应他。
程雁书终究一咬牙,快速伸出手。
触到那团绿色的瞬间,他的整个手臂像是被电流狠狠击中了。
额角沁出冷汗,程雁书咬着牙快速把那点淡青色握在手中,小心护住地带了出来。
然后他怒吼一声,一脚踹向那团邪物。
死就死吧!
在无尽的坠落中,身后伸过来了谁人的手,拉住了韩知竹。
那手拉着他向上疾走,吞噬了母亲的黑色瞬间聚集往上,追着他们而来。
韩知竹抬手,归朴带着锐利的清光,直刺向那团黑色。
心神俱明时,踢出一脚的程雁书赫然出现在韩知竹正对面。
韩知竹立时回撤,但归朴去势已尽,清光重重击在了程雁书心口。
程雁书脸色霎时惨白,向后踉跄两步,眼看就要倒地。
韩知竹一个疾步,右手一挽,揽住了程雁书的后背,止住了他倒下的势头。
扶着程雁书坐在地上,韩知竹面向他而坐,轻声急道:凝神,运气,我给你渡灵力。
程雁书的头虚弱地点到一半,韩知竹的瞳孔却猝然收紧,归朴又聚满锐利清光,向程雁书身后破空刺去。
归朴穿过一团浓绿色裹着的黑色雾气,却像是刺了个虚空。
回撤时,那浓绿中又迸裂出腥臭的汁液,直扑程雁书后背而来。
韩知竹瞬间色变,目光一凛,身形一变,立时把程雁书护在了自己身后。
同一时刻,银色剑光倏忽而至,逐风剑挽起的剑花隔住了程雁书和韩知竹,把那腥臭汁液弹向它的来处。
韩知竹揽住程雁书,让他在自己怀里靠得舒服一点,同时渡过去一些灵力缓解他的痛楚。
而薛明光提着逐风剑忧心忡忡看程雁书:雁书他怎么样?看起来岌岌可危啊,他不会要死了吧?
程雁书有气无力地睁开眼瞟薛明光,在心里一点也不有气无力地怒吼:我谢谢你啊!
韩知竹伸手抵上程雁书心口,凝神一瞬,道:没伤到心脉,但也伤得不轻。
万幸,算他命大。薛明光说着,对虚空中怒喝起来,这到底是个什么鬼玩意?
韩知竹答:是心魔迷障,也就是幻境。但这次,似乎比魅魔弄出来的迷障要凶悍百倍。
薛明光警惕环顾依然空荡的四周:是幻境?难怪呢,我说我怎么会遇到那么荒唐的场景我刚才被它惑住了!
我也是。韩知竹说着,低头看向虚弱靠在自己肩窝的程雁书,四师弟,你呢?是不是也被惑住了,入了幻境?
我没有。程雁书低低喘了口气,费力地说,我只是不能动。
你且先别说话。韩知竹说着握住程雁书的手,用左手两指按住他的脉搏,又渡起了灵力。
渡过灵力,程雁书的气顺了许多,他虚弱地说:我被定住了,不能动。后来我咬破舌尖,冲破那种鬼压床的禁锢,然后看到一团绿色看着就很邪恶的东西在绞杀一个像萤火虫的光点,我就把那光点拿出来了。
他摊开手掌,里面却是一片虚空。
诶?我以为我把它托出来了?程雁书不解的看看自己掌心,又虚弱地喘了口气。
察觉到韩知竹身体忽然微微一颤,程雁书立刻紧张地看他:大师兄,你受伤了吗?
没有。韩知竹看着程雁书的掌心,眼神波动。
他遭遇的心魔幻境,与他常常的噩梦完全一样。每一次,他跳下去之后,都坠落到底,经历着最彻底的虚空,直到他意识到自己在梦境中,而奋力挣扎醒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