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意思是,他们飞升了?
不,应该说他们自以为飞升了!
自以为飞升?
若是这样说的话, 这里头的道道可就多了。
自以为飞升的话,也可以是幻境, 也可以说是心魔?
直到这时,祁纵方才意识到,从头到尾贯穿着整个事件出现频率最高的词就是心魔。
哪怕在他眼前的这位宁剑,其中也不好说此人是真的心魔,抑或是真的宁剑。
还有万剑谷的万俟正明。
啧。
祁纵嗤笑了一声,事情到了如今, 他竟没觉得有多少意外,只是觉得当真是可笑的很。
从头至尾可以说他所遭遇的一切,就是这群人的阴谋, 而他们的目的无非就是为了飞升,可到头来他们的飞升竟是一场空,何其可笑。
而他祁纵又做错了什么?
为何就要落到家破人亡, 自己也变成了这般模样的下场。
甚至于自己眼前的宁剑。
祁纵对他的感官实在是太过复杂,可以说事情本身是与他无关, 但是由于他的立场, 以及事情的阴差阳错, 最后反倒是他们俩对立起来。
早在小极境的时候,祁纵就差不多想明白了,不然的话也不会化地为沟,意图斩断他们之间的联系。
只可惜他想得到好, 可现实却不允许他选择这条路。
从所有的线索一步步指引,最后引到了玉鼎门,祁纵还见到了真正的宁剑,所有一切早就脱不开关系了。
可以说在宁剑自愿进入那绝阵之中,镇压祁纵的那一刻开始, 两人的气运就紧紧纠缠在了一起,无法分割。
想通这一点,祁纵眉眼却是愈发的清明,甚至隐隐有着突破之一。
宁剑见状不由暗自称叹。
祁纵果然是天赋异禀,难怪当初整个问道宗对齐都寄予厚望,若非是除了后面那些事情,祁纵未必不会成为近年来飞升第一人。
只可惜沧海桑田,已然是万年过去了。
甚至时代发展的日新月异去都事物早已将他们抛在了后面。
唯一不变的恐怕就只有祁纵的仇敌和自己的执念了。
说了这么多还没有说你的目的。
不多时祁纵便从顿悟的状态中清醒过来,开门见山,直接问出了从进门时一直想要问的东西。
让我猜猜,你是想要夺回自己的身体?
这个回答可是经由祁纵深思熟虑的,从头到尾这么多事情给了他一个引导,不就是为了让他帮宁剑一个小忙吗?
有着生死之敌,排在前面,帮助宁剑似乎也不是一件不能接受的事情。
谁承想宁剑却是摇了摇头,是,也不是。我的身体我自然是要回去的,只不过那所谓的心魔,我却并不打算直接除去?
你打算炼化心魔?祁纵一下子就猜到了宁剑的意思,但继而就嗤笑一声,面露不屑道,恕我直言,你那话心魔,这万年来的心魔,还不如你这魂魄转成鬼修修炼飞升来的快。
祁纵说的并不是假话,新心魔的厉害,祁纵是最清楚不过了。
别看他现在清醒的很,但是对于自己的心魔来临之时,祁纵仍然是束手无策。
但祁纵知道自己的心魔是源于何处,哪怕是无法去除,在祁纵心中,也不会影响自己太多。
不试一试怎么知道成不成呢?宁剑并未回答祁纵的话,但这句话本身就和回答也差不多了。
祁纵下意识皱眉,还没等他来得及说什么,宁剑紧接着又道,更重要的是只有胜过心魔,才能将他的记忆完全接纳,也就能知道,你和他究竟经历了什么。
这句话说的暧昧极了,祁纵因为心魔一直以来对于宁剑有着不明不白的意思,宁剑多是逃避居多,现在却主动说出这等带有暧昧暗示的话,着实让祁纵有些不习惯。
蓦地冷下脸,祁纵死死地盯着宁剑看了一会儿,最后别开了眼神,随意,希望到时候还能见到活着的你。
那是自然。
不同于祁纵的冷脸,宁剑听到祁纵如此回应,反倒笑如春风。
玉鼎门最大的收获就是宁剑, 至于周乘风他们如何,祁纵并不关心。也无意于让他们跟在自己身后。
只是万俟正明和宁剑还有那一层关系, 带上他恐怕还有用处。
祁纵想了想,就将答应给周乘风的碎片给了周乘风,自己则是带着万俟正明回到了问道宗。
一切开始的地方,自然也要从这里结束。
长达万年的纠缠,也该有一个了结了。
也不知是不是心境的不同,再回到问道宗, 放眼看去,处处都是陌生。
不过想来也是,万年的纠葛已然将这一切都改变的面目全非, 从他出来的那一刻,所有的一切都不一样了。
我本以为你的执念在这里,如今看来却是不然啊。
一道声音从祁纵的背后幽幽响起, 祁纵头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