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确定他的这位弟子是否是真的明白,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心思,纵使他是他的亲师,也无法去左右他人的思想,端看他的悟性。
能不能想通这一点,就看他自己了。
只是在宁剑就要走开之时,任千尺突然叫住了宁剑,你对你师伯是否有怨恨之情?
并无。宁剑转回头来恭敬道,修行乃是自己之事,旁人如何与弟子无关,至于师伯,弟子并无怨言。
宁剑说完这番话,任千尺定定看了他一眼,许久一笑,罢了,你去吧。
是,师父。
宁剑点了点头,径直的走了出去。
方才与任千尺的一番话,让宁剑感触颇深。
站在不同的角度所看到的同一事物,所展现出来的东西也是不同。
他不能去说谁对谁错,毕竟从头到尾根本就没有任何一个人是错的。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考量,都有自己的目的,于自己都是无错。
他唯一错的,恐怕就是自以为原来的祁纵是怎么样的一个人,并且固执的将这个想法一直贯彻下去,现在瞧来,或许并不是这样?
想通这一点,宁剑突然感觉明悟。就在这一刻,念头通达全身,心灵明镜清零,心境较之之前更上一层。
竟是在这一刻,突破了化神!
十年后。
宁剑突破大乘期,成为问道宗第一人。
而就与此同时,魔修玄阴宗那边有了动作。
其中一位魔修丧心病狂,以人祭来作为凝练魔气的手段,并且为了挑衅问道宗直接屠戮了一个门派,而临近这个门派的便是当初举荐他来问道宗的祁家。
在第一时刻,宁剑便收到了祁家的求助。
只是与之前那不同的是,因为宁剑当初和任千尺讲的那个故事,让任千尺对此事留了一个心眼。
纵然魔修的动作虽快,只来得及屠戮了那个门派,却是保住了祁家。
而在不久之后,任千尺便找到了宁剑。
徒儿见过师父。
宁剑毕恭毕敬的冲着任千尺行礼。
宁剑样子憔悴得很,身上这一身玄衣道袍也染上了几分尘土气息,这几日他为了魔修之事奔波许久。
那门派虽说大半已经被那魔修所毁,但还有些许弟子苟延残喘的活着,这次宁剑就是为了去找那解决魔气的方法。
宁剑依稀记得当初祁纵是在某个地方找到化解魔气的方法,按照记忆中的那个地方寻找许久,倒还真让宁剑找到了什么。
尽管时间上慢了些许。却是在门内两派声音牵制妥协之后给的时间到期之前成功解决了这事情。
尽管那些个修士伺候怕是不能再继续修行,不过安稳度过一生却是无恙。
宁剑,你心中怕是有了心魔。
师父这何出此言?弟子心思澄澈,并无心魔之扰。
是吗?任千尺仿佛一眼便看出了宁剑心中所想。
似是感叹,又似是惋惜的叹了一口气,当初为师收你为徒之时为师就看不透你。你看似是与那些个师兄弟们交心,却是总是和任何人都隔着一层,仿佛你与他们不是在同一个世界内一样。尽管这种感觉不大,为师却能察觉清楚。不过这也没什么,修行之人本来就是与天夺命,在亲缘之上浅薄也是可以理解。
为师本来以为你在飞升之时对这世间万物仍旧是这种心思。
可是为师错了,没想到你竟然会对那魔修之事如此上心,仿佛那一瞬间,你心中的隔阂都消失不见了。
所以这便是心魔吗?宁剑有些不明白,疑惑的看着任千尺。
对别人来说或许不是,这不过是一次简单的除魔卫道,可是对你来说,是!你若是一直保持心境冷清,未必不能直接修炼到飞升没有阻碍,可你现在心中有了杂念,有了牵挂,这便是一大阻碍。
说完任千尺没等到宁剑反驳,便从怀中掏出一物。
宁剑见到此物,双目顿时一凝,随即脱口而出,问道令?
不错,此物正是问道令,不过这只是那仙器的一部分,只有清心宁神功效,若是你想通了,便可来此参悟。
可是师父此物乃是正宗仙器,岂能让弟子随意参悟。宁剑被任千尺这番话震惊在了当场,恍然间才意识到自己现如今经历的正是祁纵自己曾经的经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