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只会跟在边上龇牙咧嘴。
青皮鱼妖此时才像是想起了什么,讶异道:你们是怎么进来的?
容离不知如何开口,总不能说那老鱼已被挫骨扬灰了。
青皮鱼妖又悄悄朝华夙斜了一眼,瞳仁忍不住一颤,好似猜到了什么,老爹是不是走了?
这鬼与洞溟潭有仇,老鱼怎会轻易放她下来,此时又连个追下来的都没有,外边想必
华夙神色平静,淡声道:你既已知道,何必再多问一句徒增烦恼。
青皮鱼妖一抖,那你
华夙好笑看他,我不杀你,你这么看我作甚。
青皮鱼妖瑟瑟发抖,可是我、我也是洞溟潭鱼仙。
华夙斜着凤目看他,目露不屑,姿态很是矜贵,我若厌上一个凡人,难不成还要将凡间屠了?
容离这回又不吭声了,她不过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凡人。
青皮鱼妖本还战战巍巍的,现在目露迷茫,我能出去看看吗?
为何不能,你是腿折了,还是尾断了?华夙冷声一嗤。
青皮鱼妖见华夙确实不像要拦,犹豫了片刻才腾身而起,飞身到了潭边。
只见遍地全是鱼妖,却不见那老鱼的身影,一抔泥落在冰雪上,风一来便吹开了。
冰雪满原,哪来的这么干燥的泥尘。
青皮鱼妖看愣了,似是不敢信。
华夙将容离带了上去,等她站稳了身才松开揽在她腰上的手。
鱼妖在原地转着身四处张望,近乎要把自己转晕了才停下来,他、他
话已至舌根,却被他咽了回去,心里明白以这鬼的手段,势必要让老鱼魂飞魄散不可。
他只是有些迷惘,却不是傻子。
华夙下颌微抬,示意他去看冰雪上的土,你找的,不就在脚边。
青皮鱼妖缓缓退了一步,眼一扫,朝脚边那些同族看去,却不敢伸手去扶。
容离还攥着华夙衣袂,小心翼翼朝其侧颊看,也不知这鬼会不会将她的身份捅出来。
她一个凡人,尚连自己都顾不好,现下更不想管洞溟潭的事,只盼着无人知道她就是洞衡。
华夙没说破,只道:看完了就走,寻别个水潭子待着也好,不必再守这枯潭。
青皮鱼妖回头朝枯潭看了一眼,眼中百般不舍。
容离小声道:此后该如何过活便如何过活,别去找什么洞衡君了。
青皮小鱼讷讷:为何,难不成你们知道洞衡君在哪?我想等洞衡君回来。
他说完,又自顾自摇头道:洞衡君定不想回来,凡间可不比洞溟潭大得多了,我在庙里时,常听到一些上山的凡人说山底的趣事,凡间很热闹。
遍地的鱼妖全都昏躺着,俱听不见他们的谈话。
容离无甚顾忌,慢声道:凡间是很热闹,吵嚷嚷的,四处俱是生息,光听声响便觉得心欢。
华夙回头看她。
容离攥着手里那一角布料,小声道:咱们回去?
青皮小鱼闻言一愣,二位大人可是要走?
华夙冷声:不走还留这当扫地僧么。
这遍地昏了头的鱼仙,扫起来还当真不容易。
青皮小鱼愣了许久,摇摆不定的眸光小心翼翼一转,落在了赤血红龙的身上。
赤血红龙跟在容离边上,稍微错开了一拳那么远,神色淡淡的。
青皮鱼妖忽然不知该不该问了,等了那么多年,好不容易见着这红龙鱼,他鼓起劲问:红龙鱼大人可知洞衡君现在何处?
赤血红龙连眼都不转,木讷得像是笔下的傀。
容离轻声道:莫问了,洞衡君应当不会回来了。
青皮小鱼呆住了,不回来了?可、可洞溟潭
华夙嗤了一声,你且再去寻别个水池子修炼吧,观你修为将要突破,虽说别个池子的灵气比不上洞溟潭水,但养鱼还是够的,你化出真身,在池中将日月精华化为己用,何愁破不了境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