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会不知道冬元节,冬元节便是入冬后下雪的第一日,那日折下梅枝装进香囊里,将其送给心仪的人,便是想同他白头偕老之意。
边上正将银针烧热的男子叹了一声,我还以为你不记得娃娃亲这一事了。
小姑娘笑了,哎呀,怎会将你抛下,除了我怕是没人要你了,笨手笨脚的,连个针都烫不好,不过咱们今旻的姑娘可不好惹,若让我知道你背着我做了什么让我不高兴的事,我回头就把那日的香囊送给别人。
男子委屈:你为何不送我。
姑娘睨他:你那日把冬元节忘了,还想我好好待你?
容离还是头一回知道这冬元节,没想到今旻的姑娘竟这般直率坦然,示爱的香囊说送就送,半点不含糊。
华夙冷不防开口:入冬第一场雪已过去许久,那香囊里的梅枝也不知蔫成什么样了。
容离想了想,觉得也是。
方才喋喋不休的老人沉默了下来,正认认真真替容齐清理伤口。
小姑娘道:这段时日,今旻能住人的地方都住满了,就连寺庙中也挤满人,也不知姑娘可有去处?
容离颔首:有。
小姑娘又问:远不远呀,看这公子伤得这么重,怕是赶不了远路。
容离沉思了一阵,远倒是不远,只是不能带上容齐。
那老人忽道:若是没个去处,也可在医观里暂住几日,正好这位公子身上伤重,这几日换药得换得勤快些。
华夙在边上负手站着,并不关心这躺着的人是死是活,这事儿你便莫要插手了,等他醒了,自然知道自己该怎么做,若是聪明些,便自个儿上官府去,将事情说清道明。
容离点头,轻轻喘了一口气,对那小姑娘道:我去外边透个气,齐儿的伤便劳烦你们了。
小姑娘见过太多从篷州来的人,家破人亡,这哪是容易接受的事,只是这姑娘太干净了些,除了鞋边和裙角沾了些泥污和血。她颔首,你尽管放心,有爷爷在,这公子万不会有事。
容离转身出了医馆,把钱袋放在了门外带盖的圆木桶上。
华夙跟了出来,他有自己的命数,观其阳寿还长,没这么轻易能死。
容离脚步一顿,若如前世,容齐早已经死了,难不成是因她得幸重来,故而容家的运势变了,容齐的命数也变了?
前世好人不得善终,今生虽也好不到哪里去,可好歹让恶人偿了恶果。
医馆里那小姑娘等了一阵未等到容离回来,思及她柔柔弱弱的,生怕她昏倒在了门外,匆忙跑出去看,却见门外空无一人,诧异地转身时,余光斜见木桶上搁着一样东西。
她定睛一看,竟是一个钱袋,拿起时才觉这钱袋沉甸甸的,好似装了不少东西,再看这钱袋绣工精致,料子不是寻常人家用得起的,疑惑地扯开束带看了一眼。
这钱袋里满满当当的碎银,其中还有一些金子和珠玉。
小姑娘怔了一下,跑出去大喊:姑娘
长街跑到头了也未找到人,她只好回了医馆,着急道:爷爷,这钱袋好似是方才那姑娘留下的。
老人正在给容齐包扎伤口,那位姑娘呢?
找不着了。小姑娘道。
老人手一顿,你们来看看,这公子长得是不是有点儿面熟。
小姑娘探头细看,好似在哪儿见过。
一个学徒一拍脑袋,那贴在官府门口的画像么,长得和这位公子有点儿像啊!
小姑娘一怔,不会真是他吧,我听人说,画像里的人好似通了外敌。
老人皱眉,若是通敌,怎还会满身是血,还逃回了东洲,难不成是敷余人出尔反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