搭腔。
听得阙清云让他开价,他眼珠子一转,便将两根食指架在一块儿,比了个十:十两银子。
可真是,漫天要价,狮子大开口。
阙清云牵了牵嘴角,冷哼道:一两,多的没有。
少年眼睛一瞪,不可置信。
他尚在震惊之中,却又听得阙清云继续道:若不行,就算了。
诶!行行行!少年用力跺脚,张开两臂将转身要走的两人拦下,一两就一两,我带你们去!但得先给钱!
那不行。阙清云扬眉,谁知道你带我们去的地方是不是溪石村?万一拿了钱不办事,我们去何处说理?
少年气得瞪圆眼睛,咬牙道:那就先给一半。
阙清云则扔给他一个铜板,在对方震惊的眼神中,波澜不惊地说,剩下的到了地方再给你。
玉潋心忍不住笑出声,就属师尊最为小气!
这少年是不知道她们的身份,竟连阙清云也敢算计。
最后, 那少年还是只能先带她们去溪石村。
他原先打着随便带带路,拿了钱就走的主意,如今因为阙清云杀价太厉害了, 他不跑这一趟, 便只能得到一个铜板, 后续那一两银子若不到手, 简直血本无归。
少年恨恨地走在前面, 心里不知道骂了阙清云多少遍, 什么越漂亮的女人越危险, 女人心海底针, 能想到的词儿通通在他脑子里过了一遭。
尽管不情不愿,但他需要这笔钱,所以再多不满也只能咽下去,吞进肚子里。
至于这两个漂亮姐姐打听溪石村究竟有何目的,便与他无关, 他只赚这领路钱, 到了地方立马就走。
行出村落,走进一条偏僻荒芜的小道, 忽听身后那穿着红衣裳的姑娘唤他, 问道:你可知溪石村发生了什么?为什么你们这儿的人提起溪石村就讳莫如深?
少年闷声不吭。
不料, 玉潋心又补了一句:这算另外的价钱。
那见钱眼开的少年果然回过头来, 视线在玉潋心带笑的面庞上过了一圈,这才开口:因为溪石村已经没了。
什么?阙清云眉心一蹙。
村子里的人被杀光,连同整个村子也被一把火烧个干净。少年说起这件事,声音也十分冷硬,你们现在过去,一个人也没有, 只剩废墟了。
他倏然停下脚步,一张稚气未脱的小脸儿神色严肃:如果你们想好了,我可以带你们去,但那地方死得人多,邪乎得很,我只能把你们送到附近。
阙清云亦跟着驻足,闻言轻笑了下。
清清冷冷的女人哪怕只是柔和了目光,都足以惹人心神荡漾,何况阙清云竟然朝他露出微笑。
少年哪里见过这般绝色,顿时愣在原地,眼睛都看直了。
阙清云手腕一翻,一枚银锭被她托在手中,朝那少年扔了过去,对方手忙脚乱接住,双手托着都能感觉到沉。
他好多年没见过这么完整的大银锭,一锭就是二十两,惊得他猛咽下一口唾沫,两只眼睛黏在银锭上,撕不下来。
你只需要告诉我们怎么走,再把你知道的全说出来,这枚银锭就是你的。
阙清云脸上昙花一现的笑容淡去,恢复冷冷清清的模样。
少年被她的声音惊醒,连忙将银锭揣进怀里,生怕谁给他抢走了似的,大声道:我一定把我知道的都告诉你们!
玉潋心却在这时开口:此地说话不便。
言罢,便听得嗡一声响,十丈房间的空间笼罩在暗红色的壁障中,将内外分割开来。
少年见状,目瞪口呆,四下张望,空空寂寂,连鸟叫虫鸣之声都没有。
林间有风吹过,他能看见枝梢摇晃,可枝叶摩挲,却是万籁俱寂,无声无息。
镜虚秘境笼罩四野,玉潋心这才道:你可以说了。
少年喉咙一滚,额角冷汗涔涔。
他后知后觉意识到,自己面前这两个人可能有着不得了的身份,他竟然还想赚她们的银子!
这那一时间,脑子里一片空白,少年说话结结巴巴,好不容易才开了口,就我刚才说过的炎先生,溪石村出事,应该是和炎先生一家有关。
阙清云面色冷峻,追问:怎么讲?
少年胸口起伏,做了个深呼吸,然后将自己知道的事情经过缓缓道出。
他确实曾在炎承钺的书斋里念过书,但他并非书斋的学生,而且不住溪石村。
不过他家中有一位长姐,嫁给了溪石村的一个秀才,而他这位姐夫就在书斋念书。
他偶尔路过溪石村,去姐姐家做客,有时会去书斋逛一逛,趴在围栏外边儿听炎先生讲学。
少年说,书斋的炎老先生有一个双腿残疾的儿子,那儿媳妇早年不幸去世,留下一个孙女儿,也在战乱中走失了,如今仍不知下落。
说到他人悲苦,少年亦是满目唏嘘。
他说有一天,溪石村里来了一批山匪,那些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