膀,拖着她向南撤退。
她们今日所行的目的,并非刺杀冥城城主,搅得寒族天翻地覆,而是接应方绝念,将她安然无恙地带回北道关。
两人身影一掠便过百丈,眼看将要冲出战圈,倏然身前出现一道身影将她们拦截。
炎承钺嘴角挂着两行鲜血,幽寂的双眼中燃烧着一簇晦暗的火光,迎面一掌击向玉潋心。
变故不过电光石火,阙清云以身相代,侧转身形以后背接下炎承钺这一击。
掌风击中阙清云的后背,震得她踉跄半步,但阙清云却愣了愣,因为这一掌,炎承钺只施展了三分力。
背后定有隐情!
阙清云心中浮现出这样的答案,炎承钺与她二人交手,看似全力击出,可招式威力并未完全施展,显而易见有所保留。
冥天煞亦追击而来,令她二人陷入前后夹击之势。
倏然,阴风扑面,一排阴兵拦截于冥天煞跟前,阻了他的去路。
方绝念策马而来,抡起手中巨剑朝其一把扔了出去,同时一众阴兵上前,逼退炎承钺。
炎承钺眼底掠过晦暗神光,身形倏地一晃,闪身后撤,却有意无意地阻了冥天煞的目光,视线同阙清云对上。
两人视线无声交织,仿若有电光一闪而过。
炎承钺眼底那抹神光极快地黯淡下去,他承方绝念一掌,旋身飞退之时,默不作声地给三人脱身余留可趁之机。
方绝念飞快回身,带着玉潋心二人破开冥城城门扬长而去。
落地哇的吐出一口鲜血,炎承钺双眼死死盯着玉潋心三人的背影,对冥天煞似惊似疑的探究眼神视而不见。
曾为大璩鞠躬尽瘁的帝师,沦落于寒族走狗,此事无人先知,可待事情发展到这一步,事态已不可挽回。
玉潋心奔出几步,脚步略略停顿,欲回头去寻炎承钺,却被阙清云牢牢按住。
冥城守军追了出来,方绝念率阴兵在前开路,途中阴兵不断湮灭。
待她们奔出冥城,及至北道关,彻底脱离危险时,战马还有最后一口气,护在她们身侧的阴兵也只剩十余。
身后没了追兵,冥天煞也未紧咬着她们不放。
战马长嘶,轰然倒地,化作缕缕乌黑的烟气,极快消失于天地。
身侧阴兵亦一个个神魂破碎,方绝念体内灵气耗尽,为术法反噬,胸中闷痛,呕出一口逆血。
玉潋心这时方喘匀了气息,脸色却极其凝重,两条好看的眉毛拧作一团,面色沉凝,像笼着一层寒霜。
炎承钺最后那一掌,本可重创阙清云,可他未施全力,反倒推了二人一把。
唯一的解释,是他身不由己。
炎承钺为什么身在冥城,又为什么助纣为虐,这一切,都是剪不断,理还乱的谜团。
阙清云看出玉潋心心有郁结,遂摇了摇头,无奈轻叹:这些年风起云涌,世道不平,避世隐居也非易事,他们身上大抵是出了不可抵抗的变故。
炎承钺是前朝帝师,本也是性情中人,此前大璩王朝将倾之时,他为了护得国君炎温瑜周全,不惜私下里同阙清云二人合作,在天祭大典之上,配合她们拿走传国玉玺。
换句话说,他唯一的软肋,便是被他视如己出的前朝皇帝,炎温瑜。
炎承钺若是受人要挟,不得不为寒族卖命,极有可能是炎温瑜出了事。
他想必也未曾料到今日交手之人会是玉潋心和阙清云,她们两人曾于炎温瑜有恩,炎承钺若对她们下杀手,便是忘恩负义。
可他不能暴露自己尚有恩义之心,也不能明目张胆地放玉潋心她们离开,他的处境,左右为难。
阙清云手腕一翻,一枚白玉珏现于掌心,玉珏内雕刻腾龙,是炎温瑜随身之物,也是方才炎承钺拦截她们之时,趁乱扔给她的东西。
她将玉珏托在掌中,断言道:炎温瑜被人控制,炎承钺身不由己。
玉潋心接过阙清云手中玉珏,拇指抚过玉珏表面。
指腹觉出些许异样,她将玉珏举起来,对着月光细瞧,片刻后,发现那龙纹腰腹处有细微缺损。
缺口看着像是正常磨损,但这块玉珏保存完好,除了这一处缺损之外,所有纹路都清晰可见,不像无意损坏。
玉潋心心中疑窦丛生,阙清云却道:此地不宜久留,北道关也在寒族掌控之中,我们速速回关,雪儿还在关内候着,以免平生变故。
师尊所言字字在理,玉潋心不得不收起疑虑之心,此事还需从长计议,一时半会儿难以捋清。
方绝念捂着闷痛的胸腹,艰难喘匀气息。
从冥城出来,她心中按捺着汹涌澎湃的情绪,却硬是一句话也未多问。
听闻阙清云此言,她抬了抬眼,心下稍安。
从其话语之中听来,殷晴雪当是性命无碍。
且她们应是先遇见殷晴雪,从其口中得知她身陷冥城,故而赶来相救。
眼下当务之急是快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