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比那位目中无人,态度嚣张的周长老,这位西门城守倒是识趣得多。
玉潋心斜眸睨他一眼,擒在周盛脖子处的五指并未松开,面上仍带着盈盈浅笑,应邹云霄之言道:邹城守好气度,小女子也愿同明理之人交流。
邹云霄叠声称是。
其人态度顺服,玉潋心瞧着无趣,她来此地,自不是为教训几条看门狗。
便将周盛随手扔开,朝邹云霄扬了扬下巴:请邹城守带路,让小女子见识见识,这云溪谷,究竟如何威风。
邹云霄闻言一惊,内心暗自思量这红衣女子到底有恃无恐,还是虚张声势。
在朝旭城胡作非为便罢,还指名要去云溪谷?
哪怕她修为高深,又岂能与十大仙宗之一的云溪谷叫板?
周盛则觉嗤然好笑,虽心中冷哼,却面色不显,他已在玉潋心手中吃了一次苦头,哪里还敢给对方脸色。
邹云霄与周盛各怀心思,又不约而同低头,既然此女如此嚣张猖狂,便让她见识见识,什么叫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只是这成长的代价,怕是她难以担负。
他心思电转,表面上却是一副平和之相,朝玉潋心做了个邀请的手势。
玉潋心红裙拂地,身姿轻盈地挪步入城。
周盛在玉潋心面前大扫颜面,周围还有那么多双眼睛看着,他只觉一张老脸火辣辣地疼,已是一瞬也不想多待,遂飞快转身,跟上玉潋心二人。
云溪谷位在朝旭城后两百里外,乃是一座天然形成的巨大山谷,外狭而内阔,地势险要,易守难攻。
谷外设有护宗大阵,及重重迷障,若无识路之人在前,外人硬闯入山,极易被困山林。
便是玉潋心善解阵法,破解大阵也需要不短时间。
何况,破阵之时便要惊动谷中大能,若将精力全损在破阵上,待对方全盛之态群起而攻,吃力且不讨好。
如眼下这般,不仅有人领路,邹云霄和周盛这两人还能当人质使,岂不妙哉?
三人身后,另有两道身影悄无声息尾随而至,不远不近地跟了一路。
由于事发突然,邹云霄二人始料不及,故而没有时间提前通风,如巨兽般蛰伏的云溪谷,对即将到来的凶险一无所觉。
云溪谷内,一处清幽僻静的花园中,宗主云天岚正与几位长老饮茶议事。
位于其左侧的白眉老者开口道:陈邱风去了已有半日,白长老的人手还未回来,可是有甚变故?
能有什么变故?
云天岚右手方的长老放下茶盏,冷哼一声。
陈邱风虽然有分神境修为,但那业源之珠应是八品以上,其师徒二人贸然入山,绝难活着出来,就算侥幸捡了条性命,有白长老的人在外面守着,他插翅也难逃!
主座上,眉目清隽的男人饮了口清茶,淡淡说道:天黑之前,自能知晓结果。
其话音刚落,忽听得院外传来疾行的脚步声,一名弟子飞快跑进院中,来不及行礼便急忙开口:宗主、宗主!
慌慌张张的干什么?!白眉老者扬声斥道,宗主当面,岂能如此不成体统?!
那弟子是院外当值的小童,才来不久,哪里见过这般阵仗,当即吓得一个哆嗦,噗通一声跪在地上,连要说的话都卡在喉咙里,竟一时不能开口。
而被唤宗主之人则眉目温和,朝身侧摆了摆手,示意白眉老者不必动怒,这才温声问那弟子:何事如此慌张?
弟子咽了口唾沫,躬身一拜,结结巴巴地开口:回、回禀宗主,外边有个人来,说、说要见宗主!
云天岚闻言,正待问是何人,眸心却是一震,倏然抬头。
便见一身姿窈窕的红衣女子凭空出现在院门边,斜倚院门,如同进了自家后花园般,神态惬意而潇洒。
此女是谁?如何进得院中?在场数位长老,竟无一人提前发现?
哎呀,你们云溪谷的弟子似乎不大聪明呢?
门边神态妖冶的女人挑起一缕鬓发,卷在指尖把玩,语调玩味:小女子特地余留十息,好叫他前来通传,怎么,短短几句话,竟还未说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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院内众长老大吃一惊, 倏然起身,团团将宗主云天岚护在其中。
那身着白袍,容貌俊秀的男人倒不如周围之人惊乱。
他不慌不忙地拂了拂衣摆, 并未起身, 先令小弟子退下,而后神色平静地看向门口姿态妖娆的女子,从容开口:来者是客, 这位姑娘可愿入座饮上一杯新茶?
玉潋心抬了抬眼,凉薄的视线略显轻慢, 遥遥与此人对视一眼, 蓦地展颜一笑:好啊。
她莲步轻摇,款款行于院中。
众长老面露警惕之色,云天岚却摆了摆手, 示意他们不必心忧, 暂且退到一旁。
玉潋心遂几步来到桌前,径自坐于云天岚对面,神态轻佻,姿态从容,对其左右两侧长老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