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错着许多细小的伤口,其中有一道格外鲜明,从甲胄下方延伸出来,一直蔓延到右侧肩膀。
由此可见,此人纵横沙场,身经百战,必定是一位骁勇的战将。
瞧见阙清云一行,认出武螣、方栎和月盈,武岩也是大喜过望,连忙勒住座下妖兽的缰绳:你们可算回来了!
他翻身下地,一把拽过武螣,仔细探看一番他有无缺胳膊额少腿。
确认此子无事,这一脸凶相的二叔方沉下脸来:昨夜派出去的三个巡逻队今晨回来禀报,都说没寻见你们,还以为死在外面了!
言罢,他抬眼一扫,回来虽是五人,却多了两个生面孔,顿觉不妙。
她们是谁?晏归、徐易那俩小子呢?!武岩粗犷的眉毛蹙成一个川字,眼神凶戾地瞪着武螣,让他回话。
武螣哪里敢说实话,羞愧得脸色煞白,低头咬唇,不吭声。
二叔神色一肃,按在武螣肩上的双手倏然用力,手背暴起一串青筋,咬着牙问他:死了?
武螣仍低垂视线,不敢抬头。
方栎想替武螣说话,可腹下伤势严重,回程一路走来已耗尽了他的体力,眼下心有余而力不足,难以开口。
却是月盈在这时上前,对武岩道:武叔叔,晏归和徐易出事,我们三个都有责任,要罚便一起罚吧!
罚了你们又能如何?!武岩震怒道,惩罚你们,他们就能活吗?!你们这群小兔崽子,晏归是晏家的独苗,徐易的父亲就死在战场上,你们让他们的父母怎么接受?!
几声呵斥字字锥心,月盈又红了眼眶,武螣也白着张脸,一脸羞愧。
方栎咬着牙,沉痛地攥紧拳头,却也无话可说。
一片沉寂之时,忽听得旁边传来一道讥诮的女声:继续骂,骂到他们痛不欲生,转头回荒野上一死了之,你就称心如意了。
武岩霍然抬首,震怒无比地瞪着抄起双手看戏的玉潋心,喝问道:你是谁?!
玉潋心扬起半边眉毛,语气轻佻:我是这几个小家伙的救命恩人,你若把他们骂跑了,我岂不白费力气?
武岩寒着脸,并不为此言所动,审视的目光从头到脚上下打量玉潋心和其身侧并未言语的阙清云:你们不是玄宫的人!
玉潋心波澜不惊:我们从玄临界来。
什武岩瞳孔骤缩,他身后的几名卫兵也听见了这句话,纷纷脸色大变,不等武岩下令,便散了开来,如临大敌地将阙清云二人团团围住。
二叔!武螣想起玉潋心的可怕,唯恐武岩贸然动武将之触怒,再顾不得害怕,急急按住武岩的胳膊,是两位大人救了我们的性命,她们不是坏人!
武岩哪里听得进去,抬臂一扫便将武螣推开,下属之人接到他的眼神示意,当即上前将武螣、月盈和方栎三人强行拖离,护在队伍后边儿。
玉潋心嘴角扬起的弧度又上浮了些,一脸玩世不恭的轻慢戏谑,看戏似的眼神瞧着武岩,令后者心头无端升起惊悸之感。
一直未曾出声的阙清云此时轻轻迈进一步,抬起左臂将玉潋心拦在身后,面色冷肃地扫过四周几名卫兵,好言道:奉劝武大人三思。
玉潋心的视线则落在阙清云护在她身前的胳膊上,暗地里很是不满地撇了撇嘴。
阙清云哪里是在护她,分明是拦着她不让她突然动手发难。
这般境况,还要先礼而后兵。
玉潋心心道:古板迂腐!
武岩乃是极端暴躁,且刚愎自用之人,怎可能听得进阙清云好言相劝,反倒认为她这是在挑衅,遂冷冷一哼:待你们见了我们宫卫长,再谈三思不三思吧!
言罢,扬臂一挥,示意卫兵动手,将这二人擒下。
阙清云眸心一沉,对方给脸不要脸,她自然也无需再留情面。
可她正要拔剑,却觉体内灵气受阻,被人自身后封了穴道。
玉潋心探出半个身子,笑眯眯地弯着眼睛,在她耳边小声说道:师尊今日多番劳累,不如便歇歇,让弟子代劳。
说是小声,其实也未刻意压低声音,武岩及周围玄宫宫卫,都能听得见。
众宫卫不解其意,后边儿的方栎三人则是大惊失色,惶恐大喊:不要动手!
可玉潋心已决定出手,又岂是他们能喝止的?
阙清云亦是无奈,这小疯子要发疯,谁都拦不住,不由叹息道:教训便可,莫伤他们性命。
话已至此,玉潋心愿不愿意听,便看她今日的心情了。
作者有话要说: 今晚有二更。
霎时间, 气机骤变,腥风扑面。
武岩脸色微凝,沉声一喝:故弄玄虚!
玄宫宫卫一拥而上, 未及玉潋心身侧五步开外, 便有劲风横扫, 有如锐利锋刀,刮过他们的身上的重甲。
听得咔咔几声清脆的声响, 那重甲竟蹦碎剥脱, 内衬的布衣霎时间变得巾巾屡屡。
与此同时, 他们各自手中高举的大刀也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