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
是日,玉潋心在阁中睡到日晒三竿, 午时过半也未起身,自然没有空闲前往湘山赴东冥乐之邀。
窗外鸟叫之声阵阵,扰人清梦, 榻间肤白如玉的美人翻了个身,卷着绵软的被褥挡住耳朵,猫儿似的耍赖,不肯起床。
露在被褥外的肩膀细腻白皙,隐约可见几点殷红的梅瓣。
阙清云则早已起来了,晨间于屋顶纳气,查验了心口伤势,见得那黑气又朝四周扩散些许,不过亦同昨日一样,并未出现强烈不适。
她拢好衣衫,心说解铃还须系铃人,这尸傀符术必定只有东冥乐能解,她们不去湘山主动相见,便只得设计引东冥乐来。
今日日光晴好,天高云阔,澄澈明亮,一眼望去视野开阔,想必游湖泛舟,也别有一番情致。
遂起身回屋,几步踱至床侧,见榻间那只偷懒卖乖的猫儿正蜷成一团,整张脸埋进臂弯,睡梦中还不时瓮声瓮气小声嘟囔什么,哼哼唧唧的,有趣得紧。
好歹也是一位可以开宗立派的高手了,可私底下还这般稚气。
阙清云眼底藏着笑,面上却无甚波澜,俯下身贴近玉潋心的耳朵,温热的呼吸自其柔白的耳廓后轻轻拂过。
许是觉得痒,没在被褥间的人儿缩了缩脖子,伸出一条藕白的玉臂,试图拨开扰人的呼吸。
阙清云忍俊不禁,复朝其再吹了一口气。
白皙的指节抓了抓耳朵,忽然一转方向,圈住阙清云的脖颈,拽着她俯身往下。
只一踉跄,唇间便对上那人柔软湿滑的唇舌,撩拨叨扰,在彼此心湖之中惊起层层波涛。
玉潋心早已醒了,哪里经得住阙清云似有似无的戏弄,她撒气似的轻咬阙清云的唇峰,卷着那丰满诱人的唇珠来回舔舐,小舌叩开对方半闭的牙关。
忽然,她一翻身,将阙清云压在床间,两臂撑在其耳侧,俯身再吻,得寸进尺,愈发猖獗。
仰倒之时,阙清云发冠跌落,一头青丝铺散开来,与其淡漠清雅的眉目相应,颇有几分出淤泥而不染的别样潋滟。
锦被悬于玉潋心腰际,欲落不落,半掩半遮。
师尊。玉潋心轻轻唤,右手捧起阙清云的侧脸,食指轻轻滑过对方耳廓,不假思索地道出赞叹,师尊宛若天上人,清清冷冷,却又明丽不可方物,这般容姿,放眼天下,想必无人能出其右。
阙清云闻言,眸心微漾,开口却道:潋心言过其实,不论容貌还是天资,吾徒皆不输为师分毫。
这情话算不得多直白,却实难从阙清云这蜡封的嘴里蹦出来,一颗心被高高抛起,玉潋心一大早就满心欢喜。
师尊这是情人眼里出西施。她假意谦虚,事实上,那双明亮的眸子里盛满了道不尽的得意。
阙清云抿唇轻笑,反问她:潋心又何尝不是如此?
因心悦之,方觉眼前人便是天下独一无二的美好,谁也比不得,够不上。
闷葫芦突然变得很会说话,将缠绵的情话以这般一本正经地语气说出来,玉潋心竟还有些难为情,遂双手捧起阙清云的脸颊,垂首封住对方的嘴唇。
这一吻便不可收拾,衣衫剥落的间隙,阙清云抽空提了提玉潋心腰间的锦被。
只及一半,她亲手养大的狼崽子便一口叼住她的耳朵,湿滑的舌头扫过耳廓,立时激起一身震颤。
玉潋心细细啃咬阙清云的耳尖,同时还朝那渐渐泛红的肌肤吹出一口热气,哑着声问:如此,师尊可喜欢?
阙清云自是不答,紧闭的眼睑下,是一片薄薄的腮红。
玉潋心见状,美色迷心,则折腾得愈发欢快。
渐入佳境之时,还不忘自衣袖中摸出一张明黄色的消音灵符,随手甩在窗户上。
夜凉如水,湘山脚下一条丝绦蜿蜒而过,不少游人正在湖中泛舟。
今日天气格外怡人,云层稀薄,可见万丈高空之上,悬挂一弯银钩似的月亮。
有人泛舟,也有人饮酒,玉潋心卧于画舫船头,一只手撑着脑袋,摇头晃脑听着小曲儿,好不快哉。
对面船上琴声悠扬,她空余的左手端着一只空酒盏,一下一下敲击桌面,和琴曲打着节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