阙清云两臂撑在玉潋心腰侧,欲离远些,可头痛却在这时开始发作,持续折磨着她。
数息过去,她不仅没能起身,脸色也白得吓人。
身体渐渐失去了知觉,不受控制,涔涔冷汗滴入玉潋心的衣襟。
后者呼吸越发急促,灼热的气息喷吐于阙清云脖颈间,烧红了她颈项细腻白皙的肌肤,令她难耐地闭上双眼。
不行!不能
一个声音在她心头呐喊,撑起她的意念。
可随即,又有另一道更低哑些的语调响在耳侧,蛊惑着她。
你知道她也是渴望你的,为什么不行?
不行不可以
那道属于她自己的声音仍在激烈抵抗。
另一个人却在低笑,好似嘲讽着她,反复只问她一句。
为什么?
因为
师尊。
玉潋心轻哼冲破黑暗,像一道温暖的光映照在她身上,令她倏然回过神来。
好像已经过去很久,又似乎不过须臾,她维持着撑在玉潋心身上的动作,不觉间竟已满头大汗。
她终于夺回身体的控制权,正要撑起上身,身下的人却突然伸出胳膊环住她的脖颈,将她用力拉下去。
师尊。玉潋心低声呢喃着,声音越发清晰,胳膊愈收愈紧。
她起伏的胸膛与身上人紧紧相靠,带着些许哭腔的语调贴着阙清云的耳廓,很轻很轻地说:别难过。
阙清云瞳孔收缩,瞪圆双眼,可猝然间,便有一滴泪水溢出眼眶,落在玉潋心脸上。
后者微低着头,薄雾迷蒙的眼睛凝望着她。
玉潋心捧起她的脸,倾身靠近,亲吻她的嘴唇,由轻到急,愈吻愈炽烈。
你知道她也是渴望你的。
低哑的声音徐徐响起,又徐徐落下。
倘若未来时日无多,眼下短暂的沉沦与放纵,是不是也可以弥补日后的伤痛。
阙清云缓缓闭眼,敛去幽深的瞳孔中绵连的苦痛与挣扎。
红裙拂落,白裳散开,吻颈相缠,一晌贪欢。
玉潋心睁眼醒来,天色已是大亮,洞外的阳光照进侧开的山洞,在洞口落下一圈金色的光边。
洞内安安静静,只有她自己。
她撑起身子,见身上衣衫整洁,小腹的伤口已上药包扎好了,替她疗伤的人却不知去向。
从山洞中出来,石壁下有一条清溪,溯源而上,是一束丈许宽的瀑布。
瀑布下聚有一汪清潭,此时阙清云在潭中青石上盘膝而坐,任由瀑布寒凉的水冲在她身上,她却稳稳坐着,不动如钟。
玉潋心行至清潭外,轻唤一声师尊。
那石上之人方睁开双眼,眸心冷冽,比她身下的寒潭更加清寒。
醒了?
这淡漠的语调,比以往更疏冷,更绝情。
玉潋心立在潭边,有些许晃神。
阙清云起身,身姿缥缈,一步迈出便已回到岸上,落地时身上素白的衣裳已被内劲蒸干,又是一身飘然若仙的风骨。
为师在这溪谷附近架设了灵阵,你且暂在此地休养一段时日。阙清云背对着玉潋心,语气较之平常,多了几分真切的寒意,令玉潋心猝然心惊。
师尊。她喃喃唤了一声。
尚未来得及往下说,便被阙清云扬声打断:那凶物当有分神境以上,接近合道境的修为,若你全盛时尚能与之一战,可眼下受了伤,就多有不便,留下养伤吧,为师去去便回。
说完,阙清云迈步欲走,忽听身后玉潋心大声喊住她:师尊!
话音未落,阙清云的胳膊被玉潋心拽住,后者强行掰转她的身子,闪电般封了她的穴道,推着她抵在崖边的山岩上。
阙清云眉头一蹙,语带惊慌地低喝道:放肆!你要干什么?!
玉潋心不说话,只紧抿着嘴唇,直直凝望着她的双眼。
周遭气氛静了须臾,只有瀑布落入寒潭,溪水哗哗流淌的声音响彻耳畔。
过了片刻,玉潋心的眼圈渐渐红了,咬牙切齿地问她:昨夜,师尊何故落泪?
阙清云撇开脸:并无此事。
既无此事,师尊何故不敢看弟子的眼睛?玉潋心再进一步,咄咄相逼。
阙清云深吸一口气,复回转视线,与玉潋心目光相抵,眼神平静,压低声再说一遍:并无此事。
玉潋心心口揪痛,面上却不显半分,问起另一个看似毫不相关的问题:
弟子于师尊,可有些许旁的价值?师尊于弟子,除了怜悯,可还有一点点怜惜?
阙清云后背抵着坚硬的石壁,嘴唇颤了颤,好似要解释什么。
可最终,她只垂下眼眸,冷着声道:没有。
没有。
玉潋心顿了半晌,复轻声一笑。
笑自己痴,亦笑自己傻。
昨夜情欲迷心,产生了不该有的错觉,那一瞬间,她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