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衣女子不搭理他,方才那团邪灵并未被消灭,它自知不敌,被劈开后就向洞外飞蹿,欲逃离这凶险的山洞。
阙清云追至洞口,已不见此物影踪。
跑了?阙清云,你竟然让它跑了!齐仁追过来,闹闹嚷嚷地吼道,所谓第一天才,也不过如此!人是你杀的,我亲眼所见,你休要抵赖!
阙清云冷冷哼了声:聒噪。
如果不是齐仁不信任她,怕她独享仙府情报,非要带两个弟子跟来,如何会白白耗损一人性命?
空有金丹修为,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蠢货!
阙清云懒得跟他分辩,抓起一旁瑟瑟发抖的小弟子,纵身跃下山洞。
她走了,齐仁哪里敢在洞中多待,扫了眼因伤不得动弹的莫长鸢和地上鲜血淋漓的尸体,躁怒地嗤了声晦气连忙跟了上去。
一路疾行,将要抵达与陈万辛汇合之地,阙清云蓦地停下脚步,脸上神色阴沉。
周遭黑雾攒动,藏有异样气息,陈万辛并未等在此地。
快退!有埋伏!
阙清云厉声向齐仁示警,同时反手将跟在身侧的小弟子护在身后。
玉仙门之人惊动仙府邪灵,恐怕眼下整个金灵山内,四处都流蹿着这些邪祟之物。
数道恶灵飞扑而至,被凌冽的剑气绞杀殆尽,留下一道漏网之鱼,倏地掠过阙清云,转瞬没入齐仁眉心。
瘦高道人根本来不及反应,脸上便蒙了一层黑气。
他两眼翻白,霎时理智全失,面目狰狞地举剑朝阙清云冲来。
阙清云避开剑气,不料齐仁一把抓住她身侧那名弟子,黑气翻卷,瞬间抽走所有生灵之气,只留下一具干瘪的枯尸。
糟糕透顶!
阙清云面色冷峻,拔剑与齐仁过招。
此人自身修为不高,可被恶灵噬体之后,竟境界大涨,连她应接都稍显费力,当真讽刺至极!
正当此时,先前逃走的那只恶灵于阙清云身后悄然现形,闪电般从后背钻进阙清云的身体。
阙清云陡然一震,理智尚存,但四肢迟滞,身体一瞬间脱离了掌控,齐仁手中利刃迎面刺来,眼看就要洞穿她的眉心。
电光石火,红芒乍现,齐仁连同他手中的佩剑被锋利的乱流切成数段,鲜血迸溅,染红了阙清云的裙摆。
玉潋心一身红衣,足尖点地,身姿缥缈地挪移,须臾便至近前。
潋心。阙清云两眼微睁,辅一张嘴便心口震痛。
玉潋心一掌击中她的心窝,浑身剧震之际,她唇边滑下一丝猩红。
黑气倏然反卷,恶灵自她体内退散,玉潋心贴着她的耳朵,低声轻唤:
师尊,久别无恙。
作者有话要说:
潋心:师尊,久别无恙。
清云:给你一巴掌,看你无恙不无恙!
阙清云意识渐消,瞳孔中的光亮缓缓散去,身子前倾,瘫软在玉潋心怀里。
玉潋心低头亲吻她的额头,而后将她打横抱起,足尖点过潺潺溪流,水面激起一圈涟漪,仙姿玉色的人影已如一瞥惊鸿,转瞬无踪。
溪谷尽头有一汪寒潭,活水,由天地灵气汇聚而成,溯源而上,没入山体,内有乾坤。
此乃福地洞天,外有水幕遮挡,人迹罕至。
玉潋心携阙清云闯入此地,于入口处设下迷踪阵法,便得一室清幽。
红裙散落,肤如凝脂,玉潋心侧躺于师尊身侧,青葱指尖抚过阙清云清冷的眉峰,顺着精致的鼻梁向上攀登,再延伸回落,点住丰腴红润的唇珠。
阙清云生得极美,非是玉潋心这般妖娆惑人的长相,她的美出淤泥而不染,冠绝当世,可远观却不可亵玩,绝心绝情,疏冷端庄,却更有种令人魂牵梦萦的力量。
譬如玉潋心,便一直对她念念不忘。
师尊许是记不得了,可弟子却不敢相忘。玉潋心痴痴地凝望熟睡中的阙清云,目光纠缠她的眉眼,寸寸抚过女人紧致柔缓的下颌线。
前世阙清云为魔毒所扰,几度迷失,几度癫狂,也曾情之所至,与她榻上寻欢。
也正因此,叫玉潋心发现了阙清云身上连她自己都不知晓的秘密。
她的指尖沿着女人唇缝向下游走,轻轻抚过阙清云细腻白皙的喉头,掠过整洁的衣襟,轻点女人的心口。
这个位置往下探进寸许,穿过血肉,没入心脉,有一枚隐晦的刻印,封锁了一处重要穴关。
只要这刻印尚在,阙清云终其一生也难登分神境。
玉潋心不知道这枚印记是谁刻在阙清云身上的,但无外乎也就是听澜宗那些个老家伙,欲以联姻为手段困住阙清云,使其甘愿效忠。
上辈子阙清云便是在魔毒发作,与玉潋心春风一度之后,借其炉鼎之躯销毁了刻印。
欲验证那梦境似的短暂一生究竟是真是假,一试便能见分晓。
玉潋心俯身贴近阙清云,与之额心相抵,呼吸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