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特小心翼翼觑了眼身旁的亚尔修斯,见他眉头紧皱,忍不住叹了口气。
事情怎么就成这样了?也不知道蒲心醒来后知道他们俩吵架会是怎么反应。
手心手背都是肉,哪个崽崽吵架了妈妈都心疼。
两人对话这段时间里,dna图谱的比对结果已经出来了,偌大的母子关系四个字像一柄重锤,狠狠敲在叶寒舟的脑袋上。
他的脑子里一片空白,与蒲心相处的场面如同浪潮般席卷而来,几乎占据了他全部的思绪,素未谋面的父亲的影像也参杂其中,直到肩膀重重搭上一只手,他才把自己从混乱的情绪中剥离出来。
叶寒舟咽下一口唾沫,抬头便对上了亚尔修斯带着冷嘲的目光,后者扫他一眼便把视线放在了虚拟屏幕上,随后发出刺耳的冷笑,“行,你的老师我先带走了。”
言罢,他放开搭在叶寒舟身上的手,带着一众保镖呼啦啦离开了实验室。
还未从鉴定结果中回神的叶寒舟已经无暇顾及张在,他瘫坐在实验台旁,看向培养箱里一个又一个鲜活的小生命。
他痛苦的捂着眉眼,想知道张在为什么要撒谎,他斩钉截铁的说蒲心不是他的母亲,可dna鉴定的结果却给了他铁证般的事实。
蒲心并非恶人,他为什么要那么警惕?
为了维护叶从谕的名声?不,叶从谕是不拘小节的人,是他最开始提出异种平权,即便他与异种结合,也不至于受到抨击,更不可能抹去他拥有的成就。
复杂的情绪交织在叶寒舟的心头,他扶着实验台费力站起来,脱掉白大褂,急匆匆朝外面走去,走了没几步,他迎面撞上穿着白大褂戴着口罩和防护帽双手插在口袋里,走进来的陌生男人。
后者拥有漂亮的琉璃色双眼,与他四目相对后又迅速移开了目光,还很淡定的和他点了点头,叶寒舟却直勾勾的盯着他,声音逼迫:“你是谁?”
男人淡定道:“我是张在教授的助手,他吩咐我到实验室来取一样东西。”
他的语调很自然,听不出任何说谎的痕迹,叶寒舟依旧盯着他,继续询问:“我之前怎么没见过你?”
实验室对研究者来说是绝对秘密的存在,这里存放着大家的研究成果,如果随便一个人都能进来,谁也无法保证自己的研究成果会不会被人剽窃。
男人进来了,代表他没有被外面的保镖阻拦,并且通过了门口的身份识别系统。
叶寒舟的目光太过锐利,男人也知道已经暴露了,再伪装下去没有任何意义,他正要从口袋里取出烟雾弹,早有准备的叶寒舟动作却比他更迅速,指间夹着几个试剂瓶,毫不犹豫扔在地上。
烟雾弹和试剂瓶内的液体同时发生作用,叶寒舟被呛的直咳嗽,也看不清眼前的人在哪,男人也没好到哪去,他没想到叶寒舟的动作会这么迅速,试剂瓶上的药剂混合在一起后,立刻发生作用,刺鼻的味道冲入呼吸中,他踉跄了几步往外走,却发现身体软的厉害,再走两步便直接跌倒在地上。
栽了!
阿七眼前一黑,意识便处在混沌中,也不知过了多久,他隐约觉得有人在摆弄自己的口罩。
他的意识在混沌中挣扎,大概是意志力过强,终于艰难的睁开了双眼,他面前的是椅子上豪放坐着,双手抱胸眉头紧皱的叶寒舟。
他被五花大绑在另一把椅子上,身上的伪装都被去得彻彻底底,包括脸上的。
阿七闭了闭眼,抬起头来直视叶寒舟的瞳孔,开门见山道:“你要做什么?”
“这话难道不该是我问你吗?”叶寒舟觉得今天发生的事情几乎要超出他的认知。
骤然得知父母的身份,又突然撞见和亚尔修斯长得一模一样的男人鬼鬼祟祟进入实验室,还提及了张在的名字。
“我没钱,来偷东西的。”阿七舔了舔唇瓣,说出个听起来离谱仔细想来却又不怎么离谱的理由。
回应他的是叶寒舟踹了他的椅子的举动,向来冷清温和的叶教授冷笑着推了推金丝眼镜,“这理由你自己信不信?”
他从未听说亚尔修斯有兄弟,更别提是长相一模一样的双胞胎。
如果有,他也不至于到现在还在找怎么治疗亚尔修斯的办法,毕竟后者的状态只需要嫁接完好的基因链进行基因重新编码就能够治愈。
阿七没想到自己终日打雁如今却被雁啄了眼,他破罐子破摔的闭上眼,叶寒舟再次重重踢了踢椅子,询问:“你到底是来做什么的?和我的老师又是什么关系?”
找崽崽的第三十天
阿七是只死鸭子,嘴硬得很,不管叶寒舟怎么问,不吭声就是不吭声。
叶寒舟也不是个坐以待毙的,眼见自己问了好几个问题,阿七都垂着头仿佛什么都没听见,他从椅子上站起来,到实验台上取了抽血用具。
他绑人绑得很结实,还给阿七用了药剂,任凭后者有多大本事此刻都使不上一点力气,只能眼睁睁看着袖子被粗鲁的剪开。
他挣